嚴可芸臉色一變,但還是恭敬地向柳韻福禮欠身。
柳韻輕蔑的看了她一眼,沒叫她起身:“嚴良媛在這裏做什麼?”柳韻轉眼就看見了花枝上掛的祈福箋,伸手就扯了下來。
“若是獻媚討好有用,不若你來做皇後可好?”
嚴可芸一聽,連忙跪下:“皇後恕罪,臣妾……臣妾……”
“下去!”柳韻厲聲道。嚴可芸連滾帶爬的離去了。
“做什麼這麼大的火氣?”太後依舊淡笑著,把玩著手中的鳳凰展翅嵌七寶明金步搖,像是把玩著獵物一般。
柳韻隻垂了眼睛,低聲道:“那嚴良媛本就是個性子尖刻之人,她這般乖順定是另有所圖。”
太後盯著柳韻:“誰在後宮裏不都是另有所圖麼?你做了皇後怎得連這些覺悟都沒有?”
柳韻更加垂了首:“是韻兒糊塗了。”
太後將手中的步搖隨手丟在地上,有些掃興:“本是叫你來說說話兒,你怎得還是這般不開竅。從白,回宮。”
從白匆匆跟上了,“太後莫惱,皇後她才剛入宮,許多事還需要太後多加提點。”
太後:“她當哀家不知道她的小心思麼?哀家若是多幫嚴可芸一把,就會少幫她一把。不若她性子乖巧怎得突然這般戾氣。”
從白見太後確實有些生氣了,也不敢再幫柳韻辯解了,隻得轉移了話題:“宮外的人已經找好了,一切準備就緒。”
太後臉色稍霽:“嗯,萬不可出了岔子,多提點著皇後些。不讓哀家幫別人就讓她自己出息一些。可查到了是誰與那雪上書的學子們走得比較近麼?”
從白:“說是查到了,晚一點消息就會來的。”
太後嗯了聲:“知道是誰就早早下手,早日剪掉鳥兒的羽翼為好,免得有一天羽翼豐滿便不是哀家能控製的住了。”
從白應了。抬眼突然看見太後精致的麵容。太後雖年歲已高,可保養得益,看不出什麼歲月痕跡,隻是眼尾依舊多了幾分褶皺。從白見太後眼尾上的皺紋,生出幾分悲哀,這個曾經心計算盡踩著眾人爬上最高位的女人終究是老了。
話說到東方淩那邊。東方淩自素汝走了之後一直有些心情鬱鬱的。
楚呈交代的事情東方淩做的差不多了,可完全沒有放鬆下來。因為一天晚上,東方淩遇襲了。
當時的東方淩正在看書,長窗開著,有一個黑影突然掠進,東方淩眼前一花,隻看見一柄長劍就向自己刺來。東方淩立刻將手上的東西扔了出來,起身逃跑。可身後的長劍窮追不舍,幾次就要刺中要害。好在東方淩機靈,雖然跑的慢些,可身子靈巧,想來對方也不是什麼高手,才能勉勉強強躲過,隻傷了些皮肉。
這一陣吵鬧招來了府上的其他人,那人一見事情不對,懊惱的甩出幾枚飛鏢,奪窗而去。而飛鏢則正中東方淩手臂肋下等多處,有一枚隻稍再用力便會刺中心髒了。
好在東方淩命大運氣好,保住了性命。昏睡了兩天,東方淩才悠悠轉醒。
司徒雪服侍著東方淩吃藥,將傷口愈合時的禁忌一條一條告訴東方淩,生怕她閑不住往外跑,不好好養病。
東方淩則仔細想了想,自己平日裏謙遜為人,也沒有仇家,何來有人要對自己痛下殺手呢。正想著,新枝來說是柳洲言到了。
柳洲言一進來就扯著東方淩東看西看,東方淩顧及著傷口卻又怕被發覺女兒身,忙向司徒雪使眼色。
司徒雪隔開東方淩和柳洲言道:“柳公子不必太過擔心,家主的傷勢已經處理好了。若是亂動,傷口會裂開的。”這樣說著,才讓柳洲言停下手中的動作。
“這次的事,大概是太後做的。”柳洲言正色道。
司徒雪飛快的抬眼看了看柳洲言,叫新枝與一眾仆役下去了,自己也靜悄悄離開了。
東方淩:“這樣說事情便能說通了。”
柳洲言頓了頓,又說:“君上讓我帶了幾支山參,說是補血養氣的,你記得燉了。我也帶了些上好的創藥,對恢複傷疤由奇效,你若是留下了傷疤,那排著隊要嫁與你為妾的姑娘們定是會嚇跑了去。”東方淩抿唇笑一笑。
“他這是愧疚麼?幫我告訴他,既然我沒死,那我就一條路走到底了。”東方淩依舊是東方淩,敢做敢為。
柳洲言也笑:“你們兩個真是一樣的倔脾氣,十頭牛都拉不回來。”
東方淩摸了摸鼻子:“我之所以願意幫他,是因為他是楚呈。”
柳洲言愣了愣,繼而擠眉弄眼道:“好酸啊,你是從哪裏學來的酸腐句子,我的牙都要酸掉了。”
東方淩沒好氣的瞪他,這個人總是沒個正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