閑著無聊,東方淩開始打趣楚呈:“你的那些個秀女啊,真是有進取心,還沒有開始封位分,就開始抱團了。”
楚呈眸光一閃:“他們欺侮到你頭上了?”
“怎麼可能,我是誰啊,哪是隨便誰都可以騎在我頭上作威作福的。”東方淩趕緊解釋,生怕楚呈動了氣。
“嗯,那就好。你受氣就等於我受氣,有什麼就欺負回去,反正你就是這個性子。”楚呈麵不改色的調侃她。東方淩臉上一紅。
“我平日還是很溫和的,你可別瞎說。”
楚呈又伸手揉了揉她的頭發,沒有冷硬的珠釵銀飾,似水一樣手感極好。
“可要出去走走?我帶你去個地方。”
東方淩也沒拒絕,她確實也想出去走走了,都快悶壞了。楚呈帶東方淩兜兜轉轉進了宮中一處極為僻靜的地方,轉進小路後豁然開朗,一陣淡雅的味道傳來。
東方淩定睛一看,竟然全都是白牡丹,大朵大朵盛放著。映在月光下的花瓣像是最最潔白剔透的玉石,教人愛不釋手。東方淩心中歡喜,女兒本性暴露無遺,在花叢中恣意歡笑。楚呈含笑在一旁看著,此時的東方淩是他眼中的風景。
他果然沒想錯,東方淩真的很適合白牡丹,或者說,白牡丹真的很適合東方淩。
而後東方淩坐在楚呈旁一邊陪他看折子,一邊沉醉在花海之中。
楚呈看起折子便不分晝夜,直到東方淩倒在他的肩膀上他才猛然抬頭。看了看天色,他一把打橫抱起昏睡的他,回去了。
當然,還是從窗翻進去的。
替東方淩掖好被角,楚呈見他發間還有白牡丹的花瓣,替他取了。東方淩沒有醒,囈語了幾聲又傳來均勻的呼吸聲,目光繾綣間,他輕輕吻上東方淩的眉心,蜻蜓點水般。
窗外傳來打更的聲音,楚呈猛地起身,覺得嘴唇燙得灼人,分不清是因為什麼,於是他落荒而逃了。
儲秀宮中鬧了老鼠,咬破了好幾位秀女的衣裳。管事嬤嬤找了小太監來驅鼠。本來事情就要結束了,可寧映藍不依不饒,因為她的碧色織暗花竹葉蜀錦做的裙衫被咬了。
掌事嬤嬤見她撒潑非要將罪責怪罪在自己身上,就自己掏腰包填補了寧映藍的損失,這一筆錢就沒了大半年的俸祿,嬤嬤鐵青著臉了好一陣子。
何靜盼見了,也不由諷道:“寧映藍不愧是虎威大將軍的女兒,平日裏欺負手下獻媚之人也就罷了,還欺侮到掌教身上了。說是將軍的女兒可也就是妾生的,將軍那裏寵不寵她還是另外一回事呢,真是不知好歹。”
東方淩嗯了聲:“快別說她了,由著她耀武揚威去。我們也快去要些驅鼠的藥粉來吧,咱們的衣裳比不得寧映藍貴重,可也得好好兒安置妥帖了。”何靜盼應著,與東方淩說笑著去了。
不過幾日,玉昭儀突然來了儲秀宮,點名要見寧映藍。寧映藍剛走到玉昭儀麵前,她的婢女露白就狠狠扇了她一耳光。
“賤婢,還不跪下!”玉昭儀厲聲道。
寧映藍嚇得腿一軟,撲通跪了下來。
“賤婢。你可知錯!”
寧映藍慘敗著臉,不知所措:“奴婢不知……”
玉昭儀將一枚步搖丟在她手邊:“本宮前幾日丟失了一支步搖,今兒又莫名出現在本宮的花園,可上麵掛著一條綢緞,你可看清楚是什麼?”
寧映藍大驚失色,拚命搖頭:“不是奴婢,娘娘明察!”步搖上掛著的正是碧色織暗花竹葉蜀錦,除了寧映藍,無第二人有。
“掌教嬤嬤在哪裏?過來好好兒給本宮認一認這是什麼。”
掌教邁著小碎步上前,看了看,“回娘娘,是蜀錦。近來鬧鼠,映藍小主的衣衫被咬破了,奴婢還奇怪呢,其他小主也被咬破了衣衫可偏生就映藍小主反應最大……”話未說完,在場的人都明白了。
寧映藍尖聲道:“你憑什麼將髒水潑給我!我不就是拿了你的俸祿麼!是你看管不周才鬧了老鼠,還不允許給我一些補償麼!你若是記恨我,我現在就把錢還給你。”
掌教也是伶俐見兒的,趕忙撇清:“您說得是什麼話,鬧了老鼠本就是奴婢的錯,您作為主子賞罰是應該的,就是借奴婢一百個膽子,奴婢也不敢記恨您啊。您還是快快招了吧,免得昭訓娘娘分神傷了身子。”
寧映藍聽完,氣不打一處來,站起身子就要去抓掌教,被露白一把摁住,稍不留神,寧映藍尖銳的指甲直接劃過了玉昭訓的手。
玉昭訓呼痛,眼見著流了血,氣得紅了眼睛:“來人,把這賤婢給我拿下,押往辛者庫,永生不得離開!”
寧映藍癱在地上,連尖叫都忘了,像木頭一樣被侍衛拉出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