出發這日清晨,皇帝在城樓上為城樓下的北夜辰和楚青璿送行。這已經是皇帝對臣子很高的禮遇了,以前隻有領兵出征的將軍才會獲得如此殊榮,所以眾人也明白了皇帝對此次疫情的重視。
太子府上
太子握緊了茶杯,咬著牙說道:“父皇竟然親自到城樓上相送,看來這個北夜辰是留不得了!”
一旁的蕭竹麵色相比之下平和許多:“我們本來已經準備得差不多了,不過北夜辰一走我們之前的計劃全部都前功盡棄了。看來還要從長計議呀!”
“也不知道這次時疫會不會又給北夜辰一個表現的機會。如果這次這小子再走狗屎運立下功勞,日後一定會成為本宮的心腹大患。”南月廷顯然沒有耐心再聽蕭竹的話去等待時機、周密部署了,如果再像這次一樣來個什麼突發事件,豈不是又要功虧一簣?不過南月廷沒有說出來,這個謀士是祖父郭庭天派給自己,因為日後還要倚仗郭庭天的虎衛隊和他在朝中的勢力,他並不打算跟蕭竹對著幹,但是瞞著蕭竹做些小動作的能力還是有的。
因為醫治時疫迫在眉睫,楚青璿和北夜辰隻帶了少量的侍衛,輕裝簡行,先行一步,到那裏安置病患、研究治療方案,後麵運送糧食和藥材的部隊因為行進速度較慢,所以稍後抵達。
不會騎馬的楚青璿隻能坐馬車,為了早些到達也郡,馬車的速度比正常快了不少,顛簸得楚青璿渾身酸痛。但是為了不拖累騎馬的北夜辰太多,她並沒有吭過一聲。北夜辰顯然也有了察覺,故意稍稍放慢些速度,希望楚青璿的馬車可以盡量穩一些。
兩人率領的小部隊選擇了一條比較近的林間小路,跑了一整天,幾乎沒怎麼休息。眼看太陽落山、天色漸暗,別說是驛站、客棧之類的的地方了,附近就連能容他們借宿一晚的鄉野人家都沒有。北夜辰犯起了愁,他一個可以行軍打仗的大男人住在這荒山野嶺倒是沒什麼,隻怕楚青璿這足不出戶的瘦弱身子扛不住啊,可是又沒有解決的辦法。
楚青璿見馬車停下好一陣兒也沒聽見北夜辰的聲音,掀開了馬車的簾子。她看了看已經微暗的天色,又看了看北夜辰臉上些許的愁容,明白了他的顧慮。
楚青璿拿著車上準備的毛毯悠閑地走下馬車,環顧四周,眼神落在了一塊比較不錯的位置上,好幾棵粗大的樹圍繞著一塊不大不小的空地。楚青璿隨手把毛毯放在其中一棵楊樹下,拍了拍手:“今天就委屈大家在這裏將就一晚,大家稍微休息一下,等下我們就在這裏生火煮飯。”隨即用手指了指幾棵樹中間的空地。
侍衛們見楚青璿這樣一個金枝玉葉的丞相千金竟然如此識大體,不禁暗暗佩服眼前的這個女子。以前隻是聽說她年紀輕輕卻醫術高明,今日一見果然跟其他養在深閨的嬌氣小姐截然不同。北夜辰見楚青璿如此善解人意,心裏也不由得誇讚,不愧是我北夜辰喜歡的女人。侍衛們看向北夜辰,見他沒有反對,便紛紛下馬準備生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