夜晚,豪華總統的套房裏,喝得爛醉如泥的顧兮寧隻裹著一條浴巾,昏昏沉沉的躺在大床上,她半眯著眼睛,視線裏麵朦朦朧朧的出現了一個男人的身影。

她看不清他的五官,隻隱約的看見他的輪廓。他的身材高大,穿了一件白色的襯衫,一步步的向她走了過來。

顧兮寧模糊的開口,聲音細弱蚊子一般,“你是夜風?”

那個男人用一雙狹長的眸子打量著麵前的這個女人,微微的皺了皺眉頭,然後點了點頭,“我是夜風。”

五月六號,他忘不了這一天,每一年的這一天,都是他不願意麵對的心殤。

一向潔身自好的他喝了一些甜酒,然後就失眠了,他拚命壓抑著隨時都會出現在他腦海中的那個令他心疼的身影,鬼使神差一般的用微信搜索附近人,見到她名字的時候,他的手頓住了。

鳶尾,很普通的一個名字,卻輕輕的撥動了他的心弦,這是她最喜歡的花。是一種生長在海拔四千五百米高山之上的野生鳶尾,那是她靈魂裏開出的花朵,隻能獨自消亡在高處的寂寞中,自生自滅。

沒有誰見到過他們的美,如果,你要得到我,請攀越高山來與我邂逅,她亦步亦趨,邊走邊退。

是她嗎?答案當然不是。可是,她的眉眼卻和她是那般的相像,這一刻,仿佛是他這麼久以來跟她靠的最近的時候了,他情願就此沉淪不醒。

顧兮寧搖搖晃晃的站起了身子,靠近了他,伸出手輕輕的摩挲著他的臉頰。男人的眸光忽然一暗,身子略微後退了一下。

她在他的眉眼中看到了令她心疼的影子,恍惚著,她以為自己走進了一場夢境,她傻笑了起來,口齒有些不清的說道,“這一定是在夢裏,他今晚娶了別的女人了,又怎麼會在這裏呢……”

夢境外的他,早就消失在了她的世界裏,成了她心中那一道永遠無法彌合的傷口。

顧兮寧用手攥著他白色的襯衫,拍了拍他的臉,“告訴我,我是在做夢對不對?”

他伸出手想要推開她,但當他的眸光觸及到這個女人的眼神的時候,竟然被她迷茫疼痛的眸光給扯得心下一疼,她的臉再一次出現在了他的麵前。

他不由得輕輕的歎息了一聲,“也是一個失意人!”然後握著她遊動的手,有些失神的低語,“對,我也是在做夢!”

他猶豫的再次伸出手,輕輕的撫摸著她頭頂的發絲,然後歎息了一聲。

顧兮寧聽到了他的歎息,心裏麵一片模糊,腦袋也越發的昏沉了起來,他明明是走了,怎麼又突然回來了。

她用手指輕輕的撫摸著他的唇,他的眼睛,他的臉,笑著搖頭,“不管你是誰,我都得不到!”她笑了,笑得是那樣的悲涼,然而在這悲涼中卻透出來了一種突生的邪惡。身體裏麵仿佛陡然開出了一朵罪惡的小花,她伸出手扳過了他的臉,仔細的看著他的眼睛,嘴唇,然後她的手指像是午夜妖嬈的花,緩緩的攀上了他的唇。

賭氣也罷,不甘也罷,沉淪也罷,反正顧兮寧已經豁出去了,她媚笑著,一字一頓的說道,“不管你是誰,我一定要得到你。”

說完一麵撕扯著他的衣服一麵念念有詞,“你放心,不管你是誰,我都會很溫柔的。”她邊說邊湊近他耳邊噴著酒氣,媚笑著。

說著,她便一粒一粒的笨拙的解著他的衣扣。酒精在顧兮寧的身體裏麵肆虐,她的聲音變得越發的綿軟了起來,“不要離開我,我把自己給你……”

這低低的聲音像是一聲聲淺淺的吟哦,一種邀約。

他任由她軟軟的小手在自己的身上遊動,酒精在他體內借著痛苦無處述的勁,燃起了一團可怕的火。

顧兮寧把頭抵著他溫熱的胸膛,對著他輕輕的吐著酒氣,迷醉的雙眸中帶著一抹淺淺的痛楚,酒暈勝新妝,迷眸最濃情。

暮雲軒看著她酒後失態的模樣,唇染上朱砂都不及的紅,頭發微微的繚亂迷住了他的眼眸,眼前的她仿若是那個一直都讓他心疼的影子。

不,今夜她就是讓他等待了三年的人。

他低下了頭,把唇印在了她的唇上,淺嚐便欲罷不能。她的味道,對,這是她的味道,一種猶若百合花一般的味道。

他的唇齒間有沾染情欲的旖旎,讓人心跳仿佛停止,讓人仿佛失去了呼吸,顧兮寧隻覺得整個人都在眩暈,隻能緊密的貼住他的唇齒,這樣世界才有空氣。

顧兮寧身上的浴巾在她低聲的喘息中散落而下,他突然停止了動作,直直的看著她,眼眸裏漸漸的沾染上了情欲之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