民警們雖然嚇了一跳,但是看看爺爺不為所動,雖然都是心驚膽戰的,卻沒有人敢亂動,如今這陣勢這麼詭異,又是那惡鬼冤魂,又是那蛇蟲鼠蟻的,早已經超出了他們的認知,現在來說爺爺就是主心骨,活命才是根本,至於責任很多人暫時不敢去想了,其實有時候抓到屍體也能交差。
不說黑衣人慘死,不說民警慌亂,也不說隊長開了頭會引來什麼後果,就說爺爺和禮堂中的人鬥法到了關鍵時刻,那片黑雲不斷地吞噬著,所過之處,道火也不能在燒過去,而且前進的速度很快,就在槍聲落下的時候,便已經占據了大半個禮堂,看到這一幕,都覺得爺爺好像是落入了下風。
朝爺爺看了一眼,爺爺臉上不但沒有緊張,反而一臉的淡然,隻是嘴角的冷笑讓我明白了爺爺此時的心情,顯然爺爺還掌握著節奏。
猛地撮嘴一吹,養魂燈又噴出一片火焰,剛才開始暗淡的火勢,登時間猛地升騰起來,火光大作,一時間那些怪蟲便不能寸進,雖然依舊在吞噬火光,但是怎麼吞噬,火光也不見退縮,卻也前進不得,雙方陷入了僵持之中。
那場麵要多古怪有多古怪,火光占據了一半的禮堂,怪蟲占據了一半,雙方涇渭分明,那感覺就好像一半天堂一半地獄,卻又誰也奈何不了誰。
看來爺爺有些吃力了,我是不是該給爺爺加一把力,正琢磨著,忽然又是一聲槍響,陡然的槍聲將我嚇了一跳,循著槍聲望去,就看見從不遠處另一座小樓中,一個黑衣人緩緩地癱倒在地,消失在窗口。
能不能槍法不要這麼準,不過我也沒有說什麼,不過心中卻升起一句話,果然是武功再高也怕菜刀,一槍破萬法呀,啥法術其實也就是一槍的事,除非不露頭。
深吸了口氣,輕輕地碰了碰隊長的胳膊,然後握住了隊長的手,哪知道等我看見隊長那張臉,她竟然臉紅了,一臉古怪的看著我,還想把手收回去,好像想到哪裏去了,當時我就反應過來,差點噴出來一口老血,該死的,這是想到哪裏去了,不由得狠狠地白了隊長一眼,壓低聲音道:“大家拉起手來,我要借陽——”
隊長雖然不明白借陽是咋回事,到是打消了那些亂七八糟的念頭,招呼民警開始手拉手,一時間二三十人手拉這手合成一個整體。
“乾坤借法——”嘴中低聲輕喝,便看見所有人的肩頭和頭頂,便浮現出三盞火光,這是命火,每人都有的,火光健碩,證明這人身體健壯氣運正旺,如果相反,那人一定會倒大黴。
隨著我嘴中越念越快,一點點火光開始朝我身上彙聚,我的三盞命火開始旺盛起來,頭頂肩頭就好像頂著火炬,足足升騰起一米多高,隻是我卻開始有些不負重負,命火好像一塊大石頭,壓得我脊梁都彎了。
猛地一聲大喝,身體繃緊,所有的念頭將命火砸了出去,一瞬間,命火飛騰,瞬間落在禮堂上,受到命火的影響,原本僵持的道火猛地一竄,火焰騰空,瞬間朝那些怪蟲蔓延過去,無聲之中,數不清的怪蟲被化作焦炭,紛紛從禮堂上跌落下來。
看到這一幕,我猛地一鬆,雙膝一軟差點地坐在地上,至於我身邊的隊長他們這一刻好像被抽幹了力氣,一個神色疲憊,有的幹脆坐在地上呼哧呼哧的喘著粗氣,能站著的人不多了,如果仔細打量,所有人都氣色灰敗,身上的命火幾乎快要熄滅,若是此時有鬼魂前來,怕是一個個都逃脫不了。
我沒有愧疚,這一手小借陽已經耗盡了精神,這也是我唯一能幫得到爺爺的,其實我知道,爺爺之所以招呼這麼多人來,其實並不是想要依靠民警們抓人,就是為了到萬不得已的時候借陽,至於現在時機對不對,我已經不去考慮了。
再說被我添了一把命火,登時見陽氣大增,將周圍所有的陰氣都給驅散了,有那麼一瞬間,這裏都成了極陽地,而造成的結果就是,凡不是陽性法術的完全失去了效果,而類似於道火這種法術則被徹底加強。
“天地五雷,太上借法——”雖然爺爺有些惱怒,但是時機卻是轉瞬就逝,爺爺也不敢耽誤,猛地將養魂燈拋落,嘴中大喝一聲,雙手一拍,一道電弧在手中炸開,再看爺爺手心中,都有一個陰陽魚存在,電光發出劈裏啪啦的聲音,隨著爺爺一拳砸在禮堂的牆壁上,發出一聲轟鳴——
隨著這一聲轟鳴,禮堂中傳來一聲慘叫,而隨著這一聲慘叫,本就已經所剩不多的怪蟲,直接全都死掉了,紛紛落在地上。
雖然不知道禮堂中發生了什麼,但是怕是爺爺得手了,隻是做完了這一切的爺爺,也是悶哼了一聲,竟然沒有能站得住,倒退了兩步跌坐在地上,呼呼的喘著粗氣,徹底沒有了精神,那一道天雷算是耗盡了爺爺的精氣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