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月之後。天下早已大定。
君國一統禦國,然而君國皇帝卻未強行駐兵禦國,而是全不幹涉禦國皇帝,隻道禦國皇帝隻要不濫用朝政,僅要讓禦國百姓安居,且君、禦兩國互為友好,每年上交些珍奇白銀,君國,自也不幹涉禦國諸事。
君國,一場大戰,損失精兵幾十萬。雖說如今君國大勝,兩國大統,但這幾日全國沸騰之事,卻非狼煙山兩國之軍交戰,而是狼煙山山頂那流傳出來的曠世拚殺。
京都,繁榮俱在。
那茶樓小肆,說書人的驚堂木朝著麵前的黑案桌一拍,底下的聽客頓時被拍得心肝都顫了兩顫。
“說到半月前那琅琊山的曠世一戰,可謂是震撼人心!”說書人慢條斯理的道,說著,伸手捋了捋胡須,正欲再言,哪知底下的聽客卻有人不耐煩的道:“你快說說啊,你這胡子都捋了數次,可這話還未蹦出個幾句來!”
說書人笑笑,道:“聽官莫急,莫急,且聽我慢慢道來!”
說著,飲了一口茶,在底下聽客滿目不耐煩的火眼裏,他終究是慢騰騰的道:“提及半月前的琅琊山一戰,驚險叢生。當時,我皇領去的四十多萬大軍被禦國太子用計困在琅琊山,腹背受敵,猶如甕中之鱉,進退不得。待我軍損傷近半時,卻有名白衣女子飛身而出,與那禦國太子絞死拚殺。那女子,想必諸位如今早就如雷貫耳了,她便是流月宮月傾,天下的第一美人。聽那些在琅琊山一戰有幸活著回來的小兵稱道,那夜那月傾,美得不似凡人,傾國絕色,武功更是一等一的好。”
說著,頓了頓,說書人咳嗽一聲,繼續道:“那月傾與禦國太子一戰,因那禦國太子武功的確是莫名的出神入化,竟連月傾都不是他的對手,待月傾被那太子要扔下山頂時,一名妖嬈紅衣男子自山底迅速竄了上去,伸手將那月傾摟入了懷裏,並飛身重新躍回了山頂。而這時,山底下,慕候爺卻以藩王劉淵手中的虎符率領著三十萬大軍早已抵達,將禦國之兵也圍了個密不透風,兩國戰事,也急速變了勢頭!”
“那紅衣男子是何身份?藩王劉淵的三十萬大軍,怎是慕候領來的?不該是劉淵帶領嗎?”底下有人迫不及待的問。
說書人頓了頓,道:“那紅衣男子的身份,想必諸位也如雷貫耳。這天下江湖有兩大邪教,一個顏門,一個流月宮。當夜那紅衣男子,便是顏門門主,顏無傷。”
有人驚愕著嗓音接道:“顏門無傷,世間魔頭。音攻一出,橫屍千野。”
刹那,眾人倒吸一口冷氣,
說書人點點頭,又道:“諸位莫急。慕候能領動劉淵的三十萬大軍,完全是因手頭上有劉淵三十萬大軍的虎符。聽說,那虎符,還是當年那侯門夫人蘇陌為了讓皇上恩準九皇子君離汐出宮而替皇上奪得的呢。”
“蘇陌?那刁鑽蠻橫且長相甚醜的女人有這本事?”有人錯愕。
“嘿,說來也怪,那蘇陌的確是日日濃妝豔抹,但後來,那慕候似乎對那等醜女竟上了心,也不知這消息是否是真。”另有人道。
說書人眉宇微微一蹙,手中的驚堂木一拍,道:“諸位先莫急著分神。且說那顏無傷將月傾抱著飛回山頂,顏無傷卻是放下月傾,與那禦國太子交上手了。禦國太子本是將顏無傷也震退了好幾步,然而顏無傷最後卻奏了蕭曲,音攻一出,竟是連禦國太子也招架不住。最後,顏無傷終究是將禦國太子震飛墜山,而禦國太子卻心有不甘,讓親信點燃了山頂埋藏的火藥。驚險之際,顏無傷將月傾拋下山頂,而他自己,卻被山頂火藥炸得屍骨無存。最終,禦國太子墜,雖未死成,但也摔得雙腿殘疾,如今竟失了記憶,單純如善男,而那月傾,當時墜山時被咱們萬歲爺飛身相接,但她自此卻一直昏睡不醒。後來,皇上班師回朝,大赦天下,接踵而來的,是一大堆字的仁政。而慕候爺,也突然辭官歸隱,不知蹤跡,一並消失的,還有侯門三公子。”
“聽說前幾日,咱們萬歲爺竟領了朝臣去前朝皇陵祭拜!”
“是啊是啊,此事當真是匪夷所思。另外,我有個小哥在宮中萬歲爺的身邊當差,還瞧瞧透露,萬歲爺時常獨自呆坐在禦書房,一直不停的寫著一個女人的名字。”
“誰?難不成是月傾?當時月傾以武林盟主的身份入宮,皇上對她可謂是寵上了天呢。”
“這位兄台,你倒是猜錯了,雖說萬歲爺對月傾特別,但我聽我那小哥說,萬歲爺寫的根本不是月傾的名字,而是‘緋月’呢。嘿,也不知這緋月是誰,竟能讓咱們萬歲爺都這般上心。”
“砰砰!”見底下七嘴八舌的討論開,說書人經不住再度拍了拍手中的驚堂木,道:“諸位先莫跑神,且聽我將後續說完。且說當日琅琊山一戰後,禦國被慕候所領的三十萬大軍包圍,紛紛繳械投降,而…………”
天下大定,天下祥和。
不比於京都的熱鬧,君國那連綿起伏的竹海裏,風景迤邐。
竹海深處,有一座座密集浩大的木屋,屋子修飾精致,廊前風信飄垂,迎風而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