飛在岩本徹三這個四指編隊最後的次僚機飛行員,是一飛兵大下源一郎,駕駛飛09號零戰,他的長機是飛曹長宮澤崇史,此時作為次長機,而主僚機是岩本徹三的僚機飛曹士郎正宗。
日軍艦載機準尉以下的飛行員,按軍銜高低的次序是:飛曹長,曹長,一飛兵,二飛兵。
大下源一郎在【飛龍號】航母上已經服役半年,這次能入選偷襲珍珠港,就因為他在中國戰場上積累了豐富的實戰經驗,參加過重慶大轟炸,雙手沾滿中國人民的鮮血,罪大惡極。
今作為護航戰機,大下源一郎到現在還沒有大開殺戒,他那顆劊子手的心,早已蠢蠢欲動,怎奈他作為編隊的次僚機,沒有首先進攻權,隻能擔任編隊的後半求防禦。
大下源一郎左右各做了個側翻滾,兩側後方一切正常。
在他看來,也隻能是正常。
此時,4架美國戰機還剩下7架,被逼在外圈盤旋,根本不敢進入內圈,隻剩下一架14號野貓還在前方躲著不敢出來,此時此刻,後方不可能出現敵機。
就算有敵機,也沒人有膽量,跟在一個中隊的零戰後麵。
一個中隊的零式戰鬥機,就當下來,是不可戰勝級別的存在。
在中國的戰場上空,一個中隊的零式戰鬥機,可以血洗壁山,擊潰中國四、五個中隊的戰機而無一損傷。
一個中隊的零式,可以在中國的陪都重慶上空為所欲為,讓一萬多名老百姓悶死在大隧道裏。
想起1940年9月在重慶上空大開殺戒,大下源一郎就心血澎湃。
他本以為這次血洗珍珠港,也可以大開殺戒,讓他那顆嗜血的心得到狂飲,誰知道他的任務是在空中擔任警戒防禦,這讓他非常不爽,不過沒辦法,軍人的職就是服從。
忽然,大下源一郎感覺一股寒氣直刺他的心髒,第六感讓他猛然抬頭,看見自己的斜上方100米處,似乎有個黑影晃了一下,煙霧朦朧中,他看見了一雙冷酷無情,如寒星閃爍的眼睛,這一瞬間他渾身如墜冰穀,來不及有任何反應,就被空中射下兩條微光彈跡擊中,頭腦猛冷驟熱間,紅白色液體噴滿機艙,成為眼中永恒。
剛才,周至寒啟動係統,不再使用曳光彈和高爆燃燒彈,就零式那層火柴盒,根本不需要高爆彈,改用“王爾德”(De ilde)機槍彈足夠。
王爾德機槍彈在出膛後沒有顯眼的火光和拉煙,很難被對手發現,適用於偷襲閃擊,子彈擊中目標的瞬間會爆出閃光點後一閃而逝,非常隱蔽,敵人無法判斷子彈從何處射來。
但這種子彈隻適合經驗豐富的老鳥,沒有經驗的飛行員使用這種彈,很難找到自己與敵機之間的最佳彈跡,找不到修正射擊的參照物。
這就像兩輛賽車,在沒有中間線的窄路上迎麵飛馳,車手找不到作為參照物的中間線,修正自己的安全行駛位置。
周至寒打的是點射,炮彈剛噴出槍口,就拉升做出精妙的彈跳脫離機動,他對此非常自信。
王爾德機槍彈擊中大下源一郎腦袋的同時,並排著往零戰的機艙後麵印去,擊爆彈藥庫,戰機爆炸解體。
而此時,僚機飛曹士郎正宗不知道大下源一郎已被擊落,他隻道自己的後半球陣位有隊友防禦,他把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長機和次長機的左右側,全然不知死神正在身後,悄然逼近。
四機編隊,從長機到次僚機之間的前後距離在50—400米之間,長機和次長機之間前後相隔至少100米,而次長機和僚機之間的橫向、縱向間距皆不少於150米,這樣有利於四指編隊的轉彎(敦科爾克期間有詳細解析過四指編隊的轉彎)。
進攻時,長機和次長機負責全力進攻,僚機和次長機著重於防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