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長風點零頭,道:“我也看出此人應該心地不壞,最多有些愚忠而已。”
鄭和笑罵道:“在我這便罷了,出去可別到處胡唚!”
汪長風自知失言,趕緊打嘴:“禿嚕嘴了。總之不是紀綱那派的人就是萬幸,還是可以合作的。”
鄭和又了一些錦衣衛的管理運作內幕,包括切口暗號,以免汪長風將來不明不白吃虧。汪長風凝神細聽,一一記在心上。
秋風漸起,京師雖然地處江南,也開始一日比一日涼了起來。
玉真兒的傷勢已經基本恢複,行動無礙,隻是體內真氣調動起來還有些阻滯。
這日一大早,汪長風還未起床,朱敏敏就推門而入,嚇得汪長風直往被子裏縮。
朱敏敏嗤了一聲,道:“躲什麼躲,好像我能吃了你似的。快點起來,有話跟你。”
汪長風難為情地:“那也得您先出去不是?您在這裏我怎麼起來。”
朱敏敏沒好氣道:“哼,以為誰想看你一樣。”扭頭甩門出去了。
汪長風長歎一口氣,不知道這位郡主又要鬧什麼幺蛾子。
拖拖拉拉起了床,洗漱完畢,朱敏敏已在客廳等得上躥下跳,惹得玉真兒在旁不停偷笑。
汪長風道:“大早上的不在家好好吃了飯,跑過來有什麼急事?”
朱敏敏見他終於出來了,怒道:“你要再不出來我就打算進去把你揪出來了,真墨跡!”
玉真兒笑道:“一見麵就吵嘴,每次都不換樣的。早飯已經備好了,邊吃邊吧。”
汪長風慢悠悠走到桌子邊坐下,端起粥完慢條斯理喝起來。
玉真兒拉著朱敏敏也一起坐下,一時間突然沒人話了。
汪長風感覺氣氛有點異樣,抬頭一看,隻見玉真兒正在端著碗,用勺細細地喝著粥,朱敏敏手裏抓著一個包子,卻並沒有吃,隻是呆呆看著。
汪長風知道這倆姑奶奶肯定心裏有事,否則不會如此古怪,隻是他知道如果自己先開口,必然著了她倆的道兒,索性忍住不點破,拿起一個包子就吃起來。
朱敏敏啪地把包子擱在桌子上,嗔道:“真兒姐姐,你不我可了啊。”
玉真兒點零頭,沒有話。
汪長風好像沒有聽到,繼續大嚼著包子,間或夾著菜吃著。
朱敏敏道:“先別吃了,有正經事跟你商量。”
汪長風頓了一下,扭頭故作疑惑:“是跟我話?”
“別裝傻!”朱敏敏昂了一下頭,挺起胸脯,道:“那個,你們定了什麼時候動身嗎?”
汪長風的目光不由自主在她挺起的胸脯上掃了一下,趕緊移開,故作鎮定道:“動身?去哪兒啊?最近沒聽要出門啊。”
朱敏敏氣急道:“再繞彎子看我怎麼收拾你!直了吧,我跟真兒姐姐這幾商量好了,我們也要跟著大船出海!”
汪長風麵無表情道:“哦,那你們去跟鄭大人商量吧,他們這次去西洋路途遙遠,你們可得提前做好準備。”
玉真兒聽得笑了起來,道:“再裝傻,敏敏過來錘你我可不管啊。”
朱敏敏怒道:“這子不打就不會好好話!姐姐讓開點,讓我給他幾拳!”
汪長風放下碗筷,歎了口氣道:“這麼大的人了,還這麼咋咋呼呼,將來能嫁得出去嗎?”
玉真兒啐了一口道:“正經的,我跟敏敏兩人都會武藝,在船上能幫上不少忙,你這個指揮使大人不會不同意吧?”
汪長風知道兩饒心思,隻是此去東海吉凶未卜,連他自己都做好了回不來的思想準備,如果再帶上這麼兩位姑娘,他可放心不下。
汪長風搖了搖頭道:“不是不想帶你們,確實是這是第一次出去,我心裏都沒把握,如果你們有個三長兩短,魯王爺和師父不得把我扒了皮。再船上都是一大幫男的,你們兩個姑娘家朝夕相處也確實不便。”
朱敏敏氣鼓鼓道:“我爹那邊你不用管,我自己會跟他,也不用你負什麼責任。至於那些水手,隻怕他們怕我們多過我們怕他們吧?”
汪長風還是搖頭:“即便如此,海上可不比陸地,我知道你帶著人出去跑馬打獵,滿世界亂逛,真要到了海上,一般人都吃不了那種苦。不瞞你們,我在舟山那邊的水師都苦練了一個多月了,就是為了磨練他們的海上生存技能。”
玉真兒也放下碗筷,道:“敏敏沒怎麼出過海,連我也不行?”
汪長風點零頭:“咱們以前那是玩鬧,這次是動真格的,你也不校”
朱敏敏還想再爭辯,玉真兒對她使了個眼色,示意她不必再。
汪長風知道兩人都不死心,但確實也沒有好辦法勸她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