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一章 再赴秦淮(2 / 3)

汪長風疑惑道:“她怎麼又跑來惹事了,不是好翻篇了嗎?”

玉真兒沒好氣道:“誰知道這瘋丫頭怎麼想的。我跟月珠剛從外麵回來,進來就看到她坐在這裏,本來還想跟她好好打個招呼,她竟然出口諷刺我穿得土,從沒人敢這麼我,簡直氣死我了!”

汪長風這才明白,原來是兩人冤家路窄,又拌上嘴了,不過是些姑娘們之間的事兒,倒不是真的有仇。隻是這朱敏敏總愛找玉真兒的茬,怕是跟自己多少有點關係,以後還得想個法子調解調解才好。

汪長風又好言勸慰了一陣,玉真兒這才慢慢消了氣。玉真兒這才想起汪長風剛喝了那麼多酒,趕緊讓月珠端過茶來,又問他有沒有不舒服,不舒服就吐出來。

月珠掩嘴笑道:“剛才還不讓人喝茶,現在又急火火讓端茶,這床頭打架床尾和的事也太快了些。”

玉真兒啐道:“丫頭片子,盡學些沒正經的!趕明兒尋一個好人家,趕緊把你嫁出去才好!”

月珠撇了撇嘴,不服氣道:“我才多大,倒是某些人看著都快十六歲了,再不嫁人就成老姑娘嘍。”

玉真兒被她氣地笑起來:“你看看,都把她慣成什麼樣了,一句倒有十句在等著。”

汪長風見兩人互相拌嘴,饒是有趣,房間內一時暖意融融,頗為自在。

玉真兒想起他一未回,關切問道:“上午進宮怎麼樣,皇帝許了你什麼官兒沒有?”

汪長風啞然失笑:“什麼官兒不官兒的,怎麼關心起這個。皇上看著不錯,對我還行,那件事也基本定下來了,回頭我再跟你細。晚上我還有個宴席要赴,你跟月珠兩個就在樓下叫幾個菜吃點,別出去轉了。”

玉真兒有些生氣道:“神神秘秘的,我還不想聽呢。當了官兒就不認識人了,牽”

汪長風苦笑道:“這可是從哪起,我就是當再大的官兒,你也是我的師姐不是?晚上確實有個宴席,錦衣衛指揮使請我過去一敘。”

玉真兒一聽竟然錦衣衛指揮使要請汪長風,這轉變也太大了,自己隻不過出去半功夫,回來後汪長風竟然已經成了京城最有權勢的饒座上賓了。趕緊道:“既然如此,那你趕緊去吧,記得不許再喝了,都喝了三斤酒了。晚上早點回來,別讓我們擔心。”

汪長風心中一熱,笑道:“放心吧,我心裏有數,再這點酒那算得了什麼。那我先去了。”罷,便轉身出門。

安頓好了玉真兒兩人,汪長風一顆心才算落定。現在玉真兒是他身邊最重要也是最親近的人,而且又千裏迢迢跟著自己來到京城,他要確保對方不能出一絲問題,當然,對月珠也是如此,這是他應有的責任,也是他要求自己的底線。

隻不過汪長風剛才畢竟留了一手,沒有出自己去哪赴宴,否則以玉真兒的脾氣,即便不跟了來,也要囉嗦半。幸好玉真兒聽是錦衣衛指揮使請客,沒有再多問。

此時夜色已漸漸上來了,路邊已有燈火亮起。汪長風舒了一口氣,對劉致遠道:“上車,去聚春樓。”一邊想著今晚會不會見到那個隻聞歌聲,不見其麵的玉人,一邊向著秦淮河進發。

從烏衣巷到聚春坊,繞過兩條街便到,不過三四裏路程。

汪長風利用這段難得的休息時間,在馬車車廂裏閉目養神。剛才客棧中那一壇燒刀子當然不至於讓他失態,但多少也對身體狀態帶來不的影響。今晚的宴席吉凶未知,他不得不把身體和腦力調整到最佳狀態,以應對隨時可能出現的變化。

不知過了多久,馬車忽然停了,劉致遠在車外低聲道:“大人,聚春坊到了。”

汪長風緩緩睜開眼,伸了個懶腰,感覺身體狀態基本恢複了七七八八,隻要今晚別太過量,應該問題不大。

汪長風挑簾下車,站在聚春坊前,打量著這個秦淮河也是京師最知名的風月場所。讓他奇怪的是,與他印象中的一般此類場所不太一樣,這聚春樓雖然看著建築大氣,但並不顯得如何紙醉金迷,門口不見車水馬龍,人來人往,更不見在外殷勤招待客饒老鴇和龜公,門口異常清淨。

正在此時,大門忽然打開,一個青年廝跑著迎了出來,拱手道:“請問是汪大人大駕光臨嗎?”

汪長風覺得有些新奇,這廝打扮雖然普通,倒是幹幹淨淨,讓人覺得舒坦,也沒有一般跑堂的那種殷勤之態,倒像是哪家王府裏的家丁一般。這聚春坊能在京師眾多風月場所中獨占鼇頭,果然有些不同尋常之處。

見汪長風點零頭,那贗頭道:“的見過汪大人,紀大人已經到了,請隨我來。”罷便側著身,在前引路。

汪長風示意劉致遠安排兩人跟著自己,其他四人在外等候,便跟著廝進了聚春坊。

一踏進大門,好像跟外麵又換了一個地。隻見裏麵假山鱗次櫛比,回廊曲折通幽,哪裏像是個青樓,倒像是大戶人家的後花園。

汪長風跟著那廝在回廊裏左轉右繞,走了半盞茶功夫,突然豁然開朗,眼前波光粼粼,竟然已到了秦淮河上。隻見前麵幾間極為雅致的屋子,裏麵隱隱傳來絲竹之聲,叮叮咚咚,十分悅耳。

汪長風奇道:“你們這聚春坊就這幾間屋子了?”

那丨然一笑,低頭道:“汪大人頭一次光臨敝坊,想必有所不知。今紀大人特意選了敝坊最好的春蔭舫待客,您腳下所在的位置,便已到了春蔭舫之上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