汪長風當然不敢大意,老者還在運掌之時,他自己的風雲龍虎手也已作勢待發。對方掌勢既出,汪長風的雙臂微曲,一招風雲龍虎手已然成形,隻見一團氣息裹著隱隱風雷之聲,泛著七彩之光,迎麵而上。
兩團氣息驟然相遇,隻聽轟得一聲巨響,如一團沒有裝藥的炮彈炸裂一般,一股巨大的氣浪猛地向外擴散出去,站在前排的看客還沒來得及喊出來,已被衝到幾尺開外,倒在地上,一時間四周哀嚎此起彼伏。
幸好玉真兒知道汪長風龍虎手的霸道,提前做了防備,將月珠攬入懷中,側身對著場內,即便如此,也被氣浪衝得連退幾步,像被什麼東西重擊了一下,啊得大喊一聲。
那敏敏姑娘更好不到哪裏去,雖然前麵有那老者擋住了部分氣浪,餘下的氣浪仍一下將她衝出幾步,又是一屁股跌在地上,隻是這次比上回跌得更狠更疼,忍不住又是哇得一聲,眼淚已奪眶而出。
場內的兩人卻是正麵承受了氣浪衝擊之力,那老者退了一步止住了,隻是頭上的發髻已被吹散,一頭白發四散而開,略有些狼藉。汪長風卻是退了兩步才止住身勢,喉頭一甜,似是有血要衝入口中,趕緊運氣壓住。
那老者此刻更加驚駭不已,自己已使出七成內力,卻僅僅讓那子退了兩步,而那子看著似乎也未使出全力,甚至比自己還要淡然,其修為恐怕還在自己之上。尤其剛才那道氣息,絕非內家真氣的路子,倒像是傳中失傳已久的自然感應功法帶來的然氣息,無窮無盡,渾厚無比。隻是這子看著還不到二十歲,即便有機緣學到功法,那一二十年內也難以取得如此進展。
此刻汪長風也在納悶,離開樞島不到一個月的光景,自己的功法好像突飛猛進了一大截。他還不知道此刻自己的自然感應功法已進至五階之上,已經足可與頂尖的內家高手一較高低。
隻見邊上早有人將敏敏姑娘扶起來,走到老者身邊。老者搖頭笑道:“看來是老了,不中用了。如果換作是你柳大爺爺在此,或許能勝出半籌。罷了,咱們回去吧。”完便準備離去。
似乎突然想到了什麼,那老者停下來轉身問道:“子,如果沒猜錯的話,你來自七星島?”
汪長風對這位老者的內力之雄厚非常敬佩,且明明自己此次落在下風,老者也並未細究,自然頓生好福此刻那老者問話,便恭敬答道:“正是。”
那老者哈哈笑了幾聲,道:“怪不得,能與七星島過招不輸,也不算丟人了。”頭也不回,徑自走了。
那敏敏姑娘道:“既然柳爺爺有話在先,這次這事就先這麼算了。隻是別怪我沒提醒你們,在京師心點,下次再犯到我手裏,哼!”在隨從攙扶之下,一瘸一拐走了,顯然是剛才那一跤摔得頗為結實。走出幾步,突然又轉過頭來,狠狠瞪了汪長風一眼。
汪長風不禁苦笑,以後在京師看來得躲著點這位敏敏姑娘,惹不起還躲不起嗎。
此時周邊看客都已散了,汪長風笑道:“走吧大姐,您接下來想去哪看看?”
玉真兒眼珠一轉,道:“移駕秦淮河吧。”
月珠拍手叫到:“好啊好啊,早就聽秦淮河是京師一等一的繁華地方,還有名滿下的才女李宛呢!”
玉真兒拍了一下月珠的腦袋:“年紀,怎麼知道這麼多亂七八糟的!”轉頭對汪長風道:“你也給我注意點,到了秦淮河隻準看風景,不許看人!”
汪長風和月珠對視苦笑,一齊聳了聳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