蘇嶽眼前一片漆黑。
當然,這是因為他閉著眼的緣故。可他並不是不想睜開,而是無論他怎麼努力,就是睜不開。
他的思維很清楚,耳朵甚至可以聽見周圍的動靜,唯獨身體不受控製,就像大腦的指令中途消失了一般。
這種情況有一個統稱,被稱作夢魘,也叫鬼壓身。
蘇嶽絕對不承認是這些天修煉左右互搏神功太頻繁的緣故,怪就怪那些動作女星打鬥太精彩,讓他目不暇接,精力消耗過度。
又努力了好半天,還是沒能睜開眼,蘇嶽暫時放棄了努力。
鬼壓身這種情況他也不是第一次經曆了,等一下自然就會好,而且他也不是一個人住,是和兩個同事共同租的房子,等會兒要上班的時候那兩個家夥會叫他的。
焦急的情緒退卻後,蘇嶽甚至愉快的回味了一番昨晚觀看的電影片段,從中受益匪淺。正回味到精彩交疊之處,忽然耳中傳來一陣高亢歡快的嗩呐吹奏之聲。
“莫非這棟樓裏有辦喜事的?隊伍中又出現了叛徒,這個世界真是越來越不友善了啊!”
蘇嶽心中惡意的揣測著,感慨著又一個擼友的叛變,卻聽得嗩呐聲越來越近,最後居然直接來到了他的門口!
“不對啊,這聲音怎麼來的這麼快?老子這可是七樓!”
蘇嶽感到了不對勁兒,他住的是頂樓,那吹喇叭的就算是飛毛腿,也不能一下子就跳上來不是?再說他們屋子裏這三個可都是鐵打的單身漢,就沒一個有女朋友的,這吹喇叭的跑他門口幹什麼來了?
“對了,莫非是對門兒那位女版鋼鐵俠?這是迎親的隊伍,來贏取她的?”
“臥槽,哪位仁兄這麼勇猛,敢於挑戰極限,這可真有棍挑泰山的勇氣啊!”
一想到對門那位身穿婚紗,雪山一般美麗的畫麵,蘇嶽忽然一個激靈,一下子從夢魘中蘇醒過來,睜開了眼睛。
“我勒個······去!”
蘇嶽淩亂了,他感覺他這麼多年的人生閱曆也算是豐富多彩,離奇不靠譜的事情也遇到不少,可是這麼不靠譜的事情還是頭一次遇到。
使勁眨了眨眼。
又使勁眨了眨。
再使勁眨了眨眼。
果然不是眼花,眼前的一切是真的!
“我是誰?我在哪兒?這是要幹什麼?你們是誰?”
不用四個問號表達不了蘇嶽心中的疑惑之情,實在是眼前的情景太過詭異。
富麗堂皇的房間,熱熱鬧鬧的人群,一個個或驚奇,或期盼,或鄙視的臉龐,還有一張大床,他就躺在這張大床上麵。
再環視房間,全都是古色古香的家具,所有人穿的也都是古裝,還有一夥吹喇叭的搖頭晃腦吹得正歡,喇叭筒差點兒沒貼在他的臉上。
蘇嶽的腦瓜子被震得嗡嗡的,他一個鯉魚打挺就從床上跳了起來,指著對麵的人群大吼一聲,“停!”
嗩呐聲應聲而止,所有人都像是中了降頭一樣,癡呆呆的一動不動,用看稀有動物的眼神看向他。
“咳!”
蘇嶽有些不悅的咳嗽了一生,擺出了一個顯得有氣勢的造型,大聲說道:“我說這是誰安排的?過分了啊!整蠱不能這麼整啊,這不是浪費嗎,得多少錢啊!說,是誰讓你們來的?張三虎那家夥?李小貓那廝?不會是狗頭強吧?”
腦海中過了一遍能夠有條件這麼玩的狐朋狗友,蘇嶽估計也就這幾個人,其他人不是沒條件就是沒條件,再就是沒條件。
窮人的朋友都沒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