燭冥看著自己發紅的手背,皺著眉頭連忙跟了上去。在一旁時不時扶上一把,能讓燭溪不一跤接著一跤的摔。可是失魂落魄的燭溪,讓他心痛無比。
燭溪終於把已經毫無聲息的青闕抱進了懷裏,燭溪的雙手一分一分的收緊。為什麼,為什麼燭溪感覺不到青闕的心跳了。為什麼青闕沒有氣息了,為什麼,為什麼。
燭溪心裏也明白青闕已經去了,可是她不願意相信。從心裏否定那個想法,燭溪不敢去看。眼睛裏不斷有淚水落下,不斷的呼喚著青闕的名字。一次又一次的叫著,隻是青闕再不可能答應她。
“溪兒……溪兒,別這樣,青闕走了,放開吧……”燭冥的手落在燭溪的肩膀之上,以無聲的辦法給燭溪以力量。
“不,不會的。你說謊,青闕還在這裏…還在這裏……”燭溪雙目赤紅,將燭冥重重的推開。燭冥跌倒在地上,心裏也在不斷後悔著。
“溪兒……”燭冥還想再勸勸燭溪的,可是燭溪懷裏的青闕卻在此時漸漸消失。化作點點星光飄散在空中,燭溪,愣愣的看著空蕩蕩的懷裏。終於是接受了青闕已經不在了的事實,燭溪的眼睛赤紅著。抬頭看向燭冥,燭溪眼睛裏的淚水刺痛了燭冥的心。
“是你,都是你。為什麼你要把那顆藥給青闕,為什麼要把她推到這裏來。為什麼就不能等我醒過來,為什麼……”燭溪站起身,雙手揪著燭冥胸口的衣衫。大聲的嘶吼著,不斷的質問著燭冥。
燭冥也就這樣任憑燭溪不斷的搖晃著,隻是目光直直的看著燭溪。即便現在燭溪以這樣仇恨的目光看著他,可是他也從沒有後悔過當初給青闕那顆藥。隻是沒想到事情會到這麼糟糕的地步,竟然讓燭溪親眼看著青闕死去。
“對不起……”三個字落下,燭溪倒在了燭冥的懷裏。這聲對不起讓燭溪嚎啕大哭起來,這聲對不起也不知道是為了燭溪還是青闕。
燭溪的哭泣之聲傳到了外麵,自燭溪進去後所有的情況也是落入了場外眾人的眼中。因為青闕保護而被傳送到了燭龍穀之外的三姐妹終於趕了回來,帶著滿身傷痕的三人原本是準備回來報信。讓燭溪救人的,可是沒想到剛剛回來便是見到了現在的情景。
三姐妹癱倒在地上,緊趕慢趕還是遲了。
在燭瑤第一次朝燭溪說話的時候燭青和燭陰便是變了臉色,從燭瑤的話他們明白了這一切都是她的安排。可是怎麼樣他們倆都不願意相信燭瑤竟然是這樣的人,不願意相信燭瑤會做出這樣的事情。
可當事實擺在眼前之後,燭青選擇的是替燭瑤找了一個合情合理的借口。是燭溪先對燭瑤動手,燭瑤受損才會出手。
燭陰不一樣,燭瑤的事情他不過片刻便是丟開了。他所有的注意力都是聚集在了燭溪的身上,看著她失魂落魄的一步一步走過去。在燭溪第一次即將跌倒的時候,他的腳步朝著燭溪跨出。那個時候他的眼裏隻有燭溪,可是燭冥的出現提醒了他,他不該踏出那一步。隻能站在原處,默默的看這兒燭溪。在心裏幻想著伸手替燭溪擦去眼淚,安慰著她。
可當現實驚醒他的時候,他為不可更改的事實而心痛。為燭溪的傷心而痛心,隻能默默的看著。
燭溪在燭冥懷裏哭了許久,燭瑤的嗤笑聲傳入燭溪的耳朵裏。燭溪原本閉上的眼睛在此時睜開,狠狠看向燭瑤。幽藍色的瞳孔此時此刻變幻成了赤紅的顏色,她探手拔下頭上的簪子。離開燭冥的懷抱,一步一步走向燭瑤。
“燭溪,你應該從一開始就知道你沒有資格和我爭。可你偏偏要爭,那我就讓你永遠都爭不了。”燭瑤眼睜睜看著燭溪一步一步走向自己,她臉上的嘴角越發燦爛起來。
“我從未想過和你爭,從一開始我就知道不屬於我的東西就算我怎麼去搶都搶不來。即使之後我知道了一切,我恨過。可是我也從未想過要報複,是你。是你步步緊逼,逼得我無路可退。燭瑤,你傷我可以,可是決不能傷害我在乎的人。”重明木簪在燭溪的手裏幻化做重明古琴,流光溢彩的重明古琴吸引了眾多的目光。
而燭瑤不僅沒有躲避,還微微向前踏了一步。嘴角露出一抹不易察覺的微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