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輕點,王叔叔,疼。”
王醫生手裏拿著藥,給慕清歡敷在浮腫的腳上,可是僅僅是碰一下,慕清歡都疼得受不了。
隻見她秀眉緊簇,縮頭掛著幾滴汗水,本是泛白的嘴唇,更是被她咬得毫無血色。
慕清歡臉上表現出的痛苦之色落在顧銘臣的眼底,怎麼看都怎麼覺得刺眼。
“我來。”
顧銘臣拿過王醫生手中的藥,親自蹲下身給慕清歡敷藥,隻是慕清歡看著他一臉陰沉沉的拿著藥的樣子,慕清歡怯懦的縮了縮脖子。
讓他來還不如讓王醫生來。
可這話,慕清歡不敢說出口。
慕清歡咬了咬唇看著顧銘臣的大手慢慢伸向她,慕清歡視死如歸般閉上了眼睛,手緊緊的抓住身下的床單。
他就那麼讓她缺乏安全感嗎?
看著慕清歡,顧銘臣嘴角揚起一個譏諷的笑意。
可是事實證明,他現在手上的力道對慕清歡來說,安全感為零。
慕清歡渾身一陣瑟縮,忽然睜開的雙眼裏水霧彌漫。
慕清歡的反應,讓顧銘臣下不去手了,隻是輕輕的動了一下就那麼疼那接下來她怎麼受得了。
“你當了這麼多年的醫生,難道消腫就隻有這種方法嗎?”顧銘臣扭頭冷冷的看著王醫生道,“給她口服的藥劑。”
“顧先生,夫人的腳腫得太厲害,如果隻是內服的話,成效會很慢。”
“給我敷藥吧。”
慕清歡急聲說道。
沒有幾天,她爸爸就要動手術了,所以她想要好得快一點,她不想耽誤爸爸手術的時間,如果手術那天,她的腿還沒好的話,那海生一個人會忙不過來的。
顧銘臣盯著她一雙清麗的美目,薄唇緊抿。
慕清歡的想法,他哪會不知道,隻是慕清歡的倔強讓他覺得很煩躁。
最終,在慕清歡的堅持下,顧銘臣還是給她上了藥,不過上藥的過程,慕清歡卻咬緊著牙關,一聲都沒哼出聲來。
慕清歡為了家人真是連命都可以不要。
做完這一切,顧銘臣半蹲在床邊看著慕清歡冷汗淋漓,越發慎人的小臉,臉色暗沉的盯著慕清歡直看。
經曆了剛才的疼痛,慕清歡渾身的力氣都似乎被抽空了,她躺在那裏,意識慢慢散去,抓在蠶絲被邊緣的小手一鬆,慕清歡沉沉的睡了過去。
她躺在那裏,臉色蒼白,頭發淩亂,脆弱得像一隻破碎的洋娃娃。
要我怎麼坐,你緊鎖的心門才能為我試著去打開?
顧銘臣伸出手打算替慕清歡把被汗水打濕,粘附在額頭的劉海給理順到耳後,了是當指尖距離慕清歡的發絲隻有一公分的時顧銘臣的手生生頓住。
突然,顧銘臣看著慕清歡的眼眸冷了幾分,下一秒他收回了手,氣息冷漠的站起身,走出了臥室。
早被顧銘臣寢下樓的王醫生此時正坐在沙發上,享受的往嘴裏扔著葡萄。
聽見樓梯口傳來的沉穩腳步聲,王醫生規規矩矩的把黝黑的一大串葡萄放進了果盤裏,他上手直接在白大褂上擦了擦,站起身迎接著顧銘臣的到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