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是你父親嗎?”
一個穿著警察製服的高大寸頭男人拿著一張照片放到了我的麵前。
照片上的人,滿臉的胡渣子,蓬頭垢麵,衣角也破了好幾處,眼角的位置有一道長疤,但他和我的模樣卻沒有半點相像,不過他的確是我老爸!
“是,怎麼了?”
我呢,不是我爸親生的,而是他花一千塊錢買過來的,我依稀記得他把我從那個胖人販子手裏買過來的時候,我八歲,而如今我已經是二十二歲了。
“你父親工作的時候,失足掉入水泥攪拌機,已經死了,麻煩你跟我走一趟警局,跟我去備個案。”
“啥玩意兒?”
盡管我已經清楚的聽到麵前警察的話語,但我還是因為詫異而反問了出來。
“張填土,四十八歲,老家在,恒海縣,坡家村,職業是工地水泥搬運工,上無父母,隻有一養子目前就住湖城,養子的名字叫張封天,是你?”
警察見我詫異的模樣,似乎誤以為自己找錯了人,拿出一份資料照著讀了一遍,又問我。
張填土,四十八歲,老家住址,包括我的名字,都沒有錯!
但我老爸啥時候成了工地水泥的搬運工?
他是神棍!額,這樣說自己的父親,似乎有些不太合適,但他的確是神棍,活脫脫騙人錢財的那種神棍。
不過他卻偏偏給自己冠上一個牛逼無比的名稱,問仙公!
何為問仙?一問上蒼姻緣禍福,二問上仙,劫難平災,問仙這一職業在民間甚至比道士位置還要高。
傳說,真正大問仙者,能走陰請神,能驅邪避禍,甚至還能為人改命成道,不過扯淡嘛,誰不會呀?
什麼傳說,其實都是我這個便宜老爸灌輸給我的。
我出去問別人,沒有一個人知道問仙這玩意兒是啥的。
而他自己所謂的走陰請神,其實就是用腹語說話。
走陰請神相信大家都有所耳聞,就是請已故者的亡魂,上自己的身,亡魂會通過請神者的身體和別人交流。
但盡管他是神棍,但卻是很有水平的神棍,別人來找他,從來都是感動到哭著走的,給他的錢也非常的多。
我記得一個月前,一富婆請他走陰,直接就甩了他十萬塊。
“我是張封天沒錯,但……”
不等我說完話,警察就抬手打斷了我的話。
“既然是張封天,那就麻煩你跟我走一趟。”
警察根本就不容我再多說,不耐煩的把我拉出了家門。
一路上,我跟這個高大的警察簡單的聊了幾句,得知,他叫張盛,剛調過來不久。
說出名字後,他還說,其實他和我是同鄉,並且還是同一個村的。
他說的同鄉,其實是和我老爸同鄉,但我從沒回過老家,從我老爸收養我至今,他一直帶著我四處行騙,額不,應該說是四處討生活。
目前湖城是我們住的最久的城市,因為我要在這裏完成大學四年的就讀,今年的我,剛剛畢業。
所謂老鄉見老鄉,兩眼淚汪汪,雖然我這個老鄉很牽強,但在外地碰到同鄉人,情感都是不一樣的。
張盛說了很多安慰我的話,但老實說,我可不太相信我那便宜老爸會真的因為做搬運工失足摔死。
第一呢,他根本就沒有理由去做什麼搬運工啊,說到錢,他雖然不算多,但足夠他揮霍了。
不說別的,就單單現在我們所住的房子,湖城三環內,價格至少一百五十萬低價。
第二,我那便宜老爹雖然邋遢,但最在意自己的性命,也最怕高,新房子剛買下那會兒沒裝防盜窗,他都不敢看陽台一眼,更不敢靠近半米,生怕自己會掉下去。
這樣的人,會冒險去高空作業?
開什麼鳥玩笑?
隻是世界,有時候就是如此的不合理!
我到了警局之後,張盛拿出手機,給我看了一個視頻。
當我看完這個視頻後,我能感覺到鼻子很塞,太陽穴一陣陣的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