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真的隻是胡說八道而已嗎?”
不知道是不是因為厲司夜身上的氣壓實在是太低了,又或者是他的氣勢實在是太強了。
以至於厲老爺子在說那番話的時候,根本就不敢直視他的眼睛。
此刻,麵對厲司夜的質問,他更是結結巴巴的,連一句完整的話都說不出來:
“司夜,我……”
“哈哈哈,哈哈哈!”
一直就坐在旁邊的戰連城看到他們爺孫兩個人那尷尬的場麵,突然仰天大笑了起來。
他狂肆地說到:
“老爺子,你心虛了呀,還是說你害怕了?你根本就不敢告訴他真相,你害怕他根本就接受不了?”
他的話還沒有說完,就直接轉身一步一步逼到了厲司夜的麵前。
再開口的時候,他幾乎是每一個字都仿佛從牙縫中擠出來一樣,咬牙切齒,充滿了恨意:
“沒關係,你不舍得告訴他,那就讓我這個你嘴裏的外人來告訴他吧!”
話音落下,戰連城直接打了一個清脆無比的響指。
這個時候二樓的客房那邊傳來了一陣動靜,似乎是有人走了出來。
眾人紛紛抬頭循著聲音看了過去。
等看清楚那個人的長相之後,厲司夜臉上的血色一瞬間褪盡。
來人不是別人,竟然是宋怡然。
她身上依舊穿著在馬德裏初見時候的那一條旗袍,每一步都走得優雅端莊。
如果說那雙漂亮的眼睛裏麵沒有充斥著滿滿恨意的話,這將會是一幅極其完美的美人圖卷。
厲司夜他們並不知道,自從在馬德裏的玫瑰莊園被那一場意外的大火燒毀之後,宋怡然根本就沒有地方可以落腳。
所以隻能在戰連城的安排之下,輾轉又重新回到了寧海城。
不過顧地重遊,她發現她對厲家的恨,在經過了那麼多年的醞釀和沉澱之後,非但沒有一絲一毫的減輕,反而越發的變本加厲了。
如今當她看到氣喘籲籲,臉色發紫的厲老爺子之後,那雙淩厲無比的眼睛裏麵頓時有惡毒的光就這樣驟然射出:
“你把我們一家三口害得這麼慘,你竟然還有臉活到現在!你為什麼還不死?你早就應該去死了,你為什麼還不死啊?”
這一句句極為惡毒的話從宋怡然的嘴裏說出來,跟她此刻那溫婉大方美麗善良的形象形成了無比巨大的反差。
而她那惡毒的詛咒,也讓整個前廳裏麵的氣氛變得從未有過的緊張。
原本以為厲老爺子在被這樣惡毒的謾罵之後會勃然大怒。
可是接下來讓他們出乎意料的一幕出現了。
厲老爺子在看到宋怡然之後,原本臉色還有些莫名。
可如今在聽她說完這一番詛咒之後,氣的差點沒有兩眼直一翻,直接暈倒過去。
站在一旁的蘇沫沫實在是越覺得有些看不下去了。
不管怎麼樣,厲老爺子畢竟已經是一把年紀了。
他身為長輩,宋怡然是的確不應該用這種惡毒的語氣去跟他說話,甚至還去詛咒他的!
而且厲老爺子本來就有心髒病,如果氣狠了的話,難保心髒病不會發作而導致生命危險。
想到這裏,蘇沫沫開口了:
“宋阿姨,雖然我並不清楚您和老爺子之間到底有什麼樣子的恩怨,但是不管怎麼說,爺爺他年紀已經這麼大了,而且還是長輩,您不能用這種口氣這種態度和他說話!他有心髒病,他心髒不好,不能受太大的刺激!”
“你說什麼?長輩?不好意思,我宋怡然這輩子都不會承認有這種恬不知恥的長輩!”
宋怡然說話的時候,語氣淡淡的,一副雲淡風輕的模樣,可是她的眼神卻淩厲如刀。
那樣子就好像是在表達著,如果可以的話,她恨不得衝上前去吃力老爺子的肉,喝他的血,拆他的骨頭。
蘇沫沫的眉頭一瞬間就緊緊的皺了起來:
“宋阿姨,請您說話一定要注意分寸。”
厲老爺子原本心髒搭橋手術之後就出現了一些問題。
如果今天再繼續被她這樣氣下去的話,她真的很擔心老爺子的病會不會複發,甚至有可能會比以前更加的嚴重。
“你算什麼東西啊?跟我說分寸?”
宋怡然冷笑了一聲,她的臉上浮出了譏諷無比的表現:
“對於一個為了自己手頭的生意,就能夠把媳婦送到別人床上去的女人,他又什麼時候對我講究過半點分寸呢?”
宋怡然此話一出,厲老爺子那張滿是皺紋的臉上血色陡然褪盡。
他拚命掙紮著,似乎想要站起來解釋些什麼。
可是因為因為情緒太過於激動,他才剛剛剛開口,身體便繃得直直的往身後的沙發上一倒,直接暈了過去。
蘇沫沫被這一幕嚇到那叫一個魂飛魄散,她連忙跑了過去:
“爺爺,爺爺!”
在確定厲老爺子並沒有生命危險之後,她開始伸手用力的掐起了他的人中,替他順氣。
而另一邊的宋怡然在看到厲老爺子暈過去之後,臉上非但沒有露出一星半點的波動,嘴角反而還勾起了一抹報複之後的爽快笑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