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是說她這個人太天真太無知,以為她這樣來一場苦肉計,自己就會輕而易舉的放過她,不會再去追究拍照那天時候發生的事情了?
“厲大少,有一件事我必須要向您坦白,沫沫那天……她之所以會摔倒,這並不是一場意外!”
即便這句話早就已經在方心辭的心裏打過千遍萬遍的草稿,可如今在麵對厲司夜的時候,讓她親口說出這句話來,她還是覺得渾身發抖,甚至連自己的血液好像都要在這一秒凝固了。
她能夠感覺得到頭頂厲司夜那冰冷如刀的視線,可是她沒有選擇了。
方心辭頭皮發麻,她頂著巨大的壓力,強忍著沒有讓自己的心理狀態崩潰,一字一句的說道:
“厲大少有所不知,這一次我的確是在替別人辦事,因為那個人答應過,隻要事成之後,就能讓我出人頭地,讓我名利雙收。”
“不過在經過這件事情之後,我也知道我好像是跟錯了人,也得罪錯了人了,所以今天我主動上門負荊請罪!”
其實方心辭自己心裏也很清楚,事到如今,如果她還在厲司夜的麵前撒謊狡辯的話,根本就是沒有任何意義的。
她唯一能做的事情就是坦白,直接了斷的告訴厲司夜當初事情的真相。
或許這樣,她還能有一絲活命的機會!
而此刻的厲司夜眸子裏麵的怒火,早已經被她這句話給點燃了。
他冰冷地開口:
“你的確是有一點自知之明,隻可惜醒悟的太晚了。”
方心辭在聽到這話之後,身體下意識的一顫,瞬間感覺全身的血都涼下去了。
可是她實在是不願意就這樣放棄。
因為得罪了厲司夜的後果到底是什麼樣子的,她非常清楚。
所以她咬緊了牙根,還在爭取著做最後的掙紮:
“厲大少,我可以很明確的告訴你們到底是誰在指使我,甚至我還可以帶你們去找他,隻求你能夠再給我一次機會……”
“不必了!”
厲司夜冷漠的開口,他的語氣之中甚至還帶上了一絲輕蔑:
“或許你要帶我去找的那個人,我早就已經找到了呢。”
“什麼?”
在聽到這番話之後,方心辭徹徹底底的愣住了。
她就這樣眼巴巴的看著厲司夜,似乎完全都沒有反應過來他這話說的到底是什麼意思。
“我這麼久都沒有去找你,僅僅隻是單純的因為我從頭到尾根本就沒把你放在眼裏麵,想害我的孩子那個人早就應該清楚,他的下場會比死還要難看!”
厲司夜在說這一番狠辣的絕情的話的時候,聲音卻是非常平靜的,聽上去就好像是在說今天晚上的晚餐要吃什麼一樣。
可是隻有站在他旁邊的人,感受到從他身上透出來的冰冷的寒意,才知道他此刻的心情有多麼的糟糕。
方心辭看著他那一臉淡漠的樣子,臉色慘白。
過度的驚恐讓她渾身都忍不住輕輕顫抖了起來。
一直以來她都自認為是一個非常聰明且很有才華的人。
到目前為止,她一直都沒有出人頭地的原因,僅僅就是因為她的出生不好,沒有後台,沒有背景,又不願意去跟別人虛與委蛇。
可是逐漸的她發現,這樣的性子與她而言並不是什麼好事。
在接下來的幾年時間裏麵,不管是在她的工作上還是生活上,她都表現的非常非常的圓滑,而且十分的攻於心計。
因為在她的心裏,她認為隻要是金子總有一天會發光的,總有一天她會靠著自己名利雙收。
可是現在她好像有一點弄錯了,麵前的厲司夜根本就不是她能夠得罪得起的人。
如果今天注定她沒有翻身之地的話,那這一切就是她的命。
是她當初一失足成千古恨,怪不得任何人。
她隻能慶幸現在蘇沫沫母女平安沒有出什麼意外,否則的話,她隻怕早就已經悄無聲息的從這個世界上消失了。
就在方心辭即將心灰意冷的時候,原本一臉冷漠的厲司夜卻在這個時候突然開口了:
“不過如果你能夠替我辦一件事,而且事情辦成了,我不但可以既往不咎,還能夠讓你名利雙收。”
厲司夜看到了跪在自己麵前的方心辭的反應之後,就知道自己這把火的火候已經燒的差不多了。
於是他便適時的將手中的橄欖枝拋了出來。
如今正處於無比絕望狀態的方心辭在聽到了厲司夜的這番話之後,就好像是在茫茫無際的黑夜之中突然看到了光亮,她的心中一下子就燃起了希望。
她幾乎是毫不猶豫地抬頭看向了厲司夜:
“不知道厲大少的意思是……”
“我之所以一直沒有去找你,就是因為我同樣也需要一個替我做事的人。”
厲司夜說這番話說的很直白,也很明確。
隻要方心辭稍微動動腦筋,就能夠猜透他想做什麼。
他要來一個反奸計!
方心辭在聽了這話之後,心裏頓時生出了寒意:
如今左右兩邊的人她都得罪不起,她唯一能夠權衡的就是,在這兩個人當中到底誰才能夠帶給她更多的利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