遊戲人間夢紅塵,唯情一字信傷神。
何苦來哉心憔悴,不如長做隻身人。
天時二十七年春,夏國永安國都永安皇城富麗堂皇宮大殿之上,皇帝夏天臨高坐皇位之上,威嚴而盡顯尊貴的龍袍襯著他那熾狂的怒火,佛寺開過光的念珠在手中不停的轉動,這些年夏天臨寵美人、遠賢臣、親小人、甚至重徭役,夏朝近千年的基業,自他登位以來近二十年,百姓哀怨,民不聊生,而此時大夏帝國裏麵滿朝臣子皆是低眉垂目,麵色凝重,生怕一個不小心惹火上身。
“放肆,想他曌國當年還是大夏的一個小小郡洲,而今竟然敢公然來犯我大夏,爾等文武百官裏麵竟沒有一個能上前線去支援,朕要你們何用。”夏天臨手中的奏折狠狠的往桌子上麵一猛的站起身來,雙手撐著桌麵,佛珠碰擊桌案發出巨大的聲音讓眾臣頭垂的更低,夏帝怒視眾人,夏國是四國中最強的一個國家,換句話來說,實則其他兩國,西鳳、曌國都是從夏國分裂而出,經過了幾百年,曌國也日益壯大,然自他從先皇手裏傳了位開始,便還沒有發生過戰事,而今,曌國公然來打夏國,定然是有所圖,這些人,竟然沒有一個人能比得過夏紫候?難道真的要如先皇與國師所言,夏國要交待在她一介女子的身上不成?
“攝政王為何不在?”皇帝臉色陰沉的可以滴出水來。
“回皇上,攝政王讓人知會說今日不上朝。”
“皇上,這是曌國三王爺派人送來的書信。”一名宦官將書信速速的交了上去,皇帝怒目接過一目十行之後將紙張毀滅殆盡。曌國的蘇傾什麼意思?明知現在朝上朝下七成的權力都集中到了夏紫候的手中,卻再派人交了這請婚書來,他的女兒,豈是曌國區區一個三王爺可以隨便染指的,夏帝站在朝堂之上,忽而策手一笑,這件事,便先壓一壓吧。夏帝心中坐岸觀虎鬥的算盤打的錚錚響。
而此時的夏紫候,正坐在攝政王府裏九曲回廊的水上蘭亭裏,亭子四周水波紋動,映著水岸邊的柳樹枝椏以及那叢叢而出的閣樓高宇,一襲紫色長袍,玉冠斜戴,麵頰左邊金黃的麵具隨著水紋閃閃,右側胎記猩紅可怖的從細長的柳葉眉邊混亂而下直至下顎。她慵懶的抬眸細細的望著那副棋局,神色清冷間以白皙如玉微帶細繭的指執起一枚白子落下,隨後老神在在的望著對麵氣宇軒昂的男子,此人一支淡白色簪子束在發間,淡色的衣袂隨著風動了動,神色間除卻不可比似的氣度風華之外斜飛入鬢的眉偶爾伴隨著動作微微的上挑,對眼前的人更是盛滿了敬重之色。
“前線戰事開始吃緊了。王爺打算何時動身?”鳳聆神思了半響終於落下了一子,現在還是初春,微風吹著樹上為數不多的葉子。
“不急,既然他辭了你的官,就讓他一個人忙會,反正這麼些年,也不見他懼怕過。”夏紫候抬眸拾起一枚白子繼續落下棋盤,鳳聆點了點頭。這麼多年了,都不見皇帝管過些什麼事,如今曌國打進來了,也是該讓皇帝一個人急一急了。眼前的女子,從三年前回來之後就開始涉入朝堂,原本的朝堂落了七分到她的手中,一時之間名聲鵲起。讓他不得不相信,女子如果狠起來,同樣不容小覷,甚至有一絲幸運,幸運自己是跟她的。
“曌軍已經破了渭城了,下一步,便是雲城。”鳳聆執著黑子的手緊了緊,雖然知道她做事自有分寸與謀計,但是,如果雲城被破,那就完全可以直攻永安皇城了。他鳳家本世代都是將才,到了他這一輩,就隻有他這麼一個人了,手中的兵權雖然有,但是也不及她三分之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