曾經,紫妃的誘惑是百裏晟所樂見,如今卻成為他的恥辱。
“皇上!”不知百裏晟為何突然動怒,紫妃全然失措,可尚未來得及追出去,手臂已經被人拉住,動作不輕不重,隻是讓她動彈不得。
“皇上龍心不悅,紫妃還是自求多福便好,或許還能生下這個血脈不明的種。”清歌低聲,陰冷的視線落在紫妃慘白的臉上,當初若不是想借機殺了這個害死了主子的凶手,她又怎會被百裏晟看中,淪為玩偶。
“不會的,皇上寵愛我,更愛這個孩子,他不會的……”紫妃不斷的搖頭,滿頭的珠翠相撞發出清冷的聲響,回應著她那沒有說服力的話語,眼裏的驚恐未定,望進清歌那恨意極濃的眸子,發瘋般的大喊道:“是你,一定是你這個賤人,是你魅惑了皇上,讓皇上對本宮有了誤會,本宮不會放過你的!”
“難不成,紫妃娘娘還要殺了本宮不成?”清歌淡雅的一笑,如盛夏的蓮花之潔,風輕雲淡的話,刺激的紫妃更加瘋狂。
隻見紫妃拔下了頭上的金步搖,緊緊攥在手心裏,仇視的看著清歌,惡狠狠的說道:“本宮毀了你這張狐媚的臉,看你還如何勾引皇上,如何能與本宮爭寵。”
說著,紫妃便朝清歌的臉上刺去,帶著狠勁兒,但清歌身為十二地支的一員,若非當初怕連累無辜,便是百裏晟也很難得到她,更何況區區一個無縛雞之力的紫妃。
腳步微移,清歌不著痕跡的抓住了紫妃的手,便拉著她朝自己胸口刺去,口裏大聲喊道:“救命,紫妃娘娘瘋了,要殺本宮,快來人,護駕。”
清歌的喊聲才落,守在外麵的宮人和侍衛剛有所反應,利器劃破肉體的聲音便傳入眾人耳中,隻見鮮紅的血液在清歌的胸口上氤氳開來,綻放出一朵美麗的花朵,炫麗卻也駭人。
“不是我殺的,是她……是她拉住我的手,才……”紫妃麵色慘白,說話也語無倫次,在宮人上前扶起清歌之時,一步步的向後退去。
唇角勾起一抹冷笑,清歌素手一彈,金釵上的珍珠順勢飛去,正好落在紫妃移動的步伐之下,隻聽紫妃啊的一聲慘叫,狼狽的跌倒,肚子狠狠的撞在了木椅的扶手之上,鮮血瞬間在雙腿間滴淌而下,殿內頓時亂作一團。
“快,傳禦醫,救紫妃,保住皇子……”清歌秀眉輕蹙,在宮人的攙扶下仍無法站直身子,卻在昏迷之前交代了這麼一句,可唇角那若有似無的笑意,唯有懂她的人才能看的明白,是那般的滿足。
主子,雖未能替你報仇,但清歌已經讓仇人痛失愛子,隻要有清歌在,他們一個也別想好過!在心裏默默的說著,清歌漸漸陷入昏迷之中,當侍衛統領洛天傾趕來之時,便見寰紫宮內一片忙亂,忙派人將清歌送回合歡宮,並分別給兩位娘娘請了禦醫,將事情呈報給百裏晟。
月盈於空,一縷縷清風徐過,卻吹不散皇宮的血腥之氣,更遮不住亡魂的哀怨。
把酒於夜空之下,回到相府後,賀菱芷便換上一身月牙白的衣衫,唯有這個顏色能讓她心中的嗜殺之氣淡些,暫時忘卻滿身血債。
奈何,把酒問月的閑情雅致,卻也被人掃了興致。
睨了慕遠山一眼,對慕瑾鳶這個名義上的兄長,賀菱芷沒有半分的好感,可以說厭惡至極。
“小院偏僻,尚書郎有話直言,男女三歲不同席,請恕不便久留。”賀菱芷開口,與逐客令並無區別。
本來擺著一副官架子的慕遠山,隻得道明來意。“我娘與爹爹枕畔近二十載,如今主母之位空懸,也該是有了定數。”
“與我何幹?”賀菱芷嗤笑一聲,轉身欲走。
“若是我娘被扶為正室,定會善待於你,覓得一門好親事,才是女子之幸。”慕遠山急忙開口,止住賀菱芷的步伐。
“莫不是尚書郎以為,我慕瑾鳶連親爹都不怕,還需要一個上不得台麵的女人來幫自己?”賀菱芷白了慕遠山一眼,和這樣的自大狂說話,真是費神。
“慕瑾鳶,你不要不識好歹。”慕遠山大喊,氣悶不已。
“夏氏在柴房孤寂,本小姐體恤她多年操家辛勞,不介意給她找個伴。”賀菱芷頭也不回的邁進閨房,連聲送客也懶得說。
今夜心緒不寧,隻想一個人清靜一下,卻被人掃了興致,看來這相府內的閑雜人等真是太多了,該清理下門戶了。
否則,不定要浪費多少心血和時間,不值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