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現在,我都記得第一次見到她時的樣子。
塞納河潺潺流過的水,映著太陽灑下的暖,她就俏生生的站在河畔的廣場,將單反湊在眼前,認真的拍著塞納河岸的景色。
空中是飛舞的群鴿,她的紅色圍巾是那樣的顯眼,側著身子,正對著溫暖的光,以至於微風飄過後,每根飛舞的發絲都被勾勒的清晰可見。
這樣的她,哪怕隻是看一眼,心髒都會被猛烈的撞擊到。
其實我並不相信世界上有一見鍾情的說法,但那種無法從對方的臉上轉移目光,就好似周圍所有東西都不存在僅獨她的感覺,就好像……難以割舍的似曾相識。
你有沒有過這種情況,就是大街上遇到某個人時,明明是第一次見麵,甚至是生活豪不關聯的陌生人,但總覺得很熟悉,好像曾經和她有過什麼事情一樣。
不過可惜的是,當時隻能驚鴻一瞥,在她轉身準備離開,我下意識追上去,但人山人海中,一個轉身便錯過了的。
那天晚上,我失眠了。
這是二十八年來第一次體會動心的感覺,雖然無疾而終,但那份心悸卻一直卡在胸腔裏。
第二天,我又以碰運氣的心態去了那個河岸廣場,我在人群中仔細的辨別著,第三天第四天第五天,最後終於在第六天放棄。
本來隻是因為工作上的小失意想外出散心的,可那一次散心,卻讓我整整延誤了三天的工期。
當我回到上海,正巧趕上公司接了個項目,作為一線人員,直屬領導也就看在我工作能力上放過了我這一回逾假不歸。
我工作的地方是一家很出名的廣告文化公司,成立十二年頭以來,每次的設計方案都沒“失敗”過,每次的創意點子都讓合作方很滿意。
我在公司內擔任著創意設計組A組總監,領導雖然放了我一馬,但還是下了命令:“陳言,這次的項目投資可是不低,若是做得好,你可以多拿到半年的獎金。相反,就扣你一年的獎金!”
下命令的是我大梅姐,關係很好,私下都“親姐”的叫她,也是我的直屬領導,她跟我說上麵那段話的時候,是有些帶著玩笑的意味,但我毫不懷疑她真的會這麼做。
我們這一行,根本就是拿提成和獎金活,若是隻拿底薪,在這魔都也隻是勉強混的下去。
那段時間,很累,經常和團隊加班到深夜,反複檢查方案,修改方案。
但充實的日常工作,也讓我把那個女孩暫時的忘卻了。
在忙碌中,時間都會很快,不知不覺半個月時間就過去,設計也出來了,甲方公司內部對我們這邊的初始方案很滿意,幾乎是要內定了的。
那一天,我跟手底下的人都很開心,不隻是因為獎金讓我們欣喜,更多的是那份壓力終於消失的歡暢感。
下午四點,我決定給我的組員一次好好放鬆的機會,訂好了餐廳和歌廳,組員們都欣喜的緊,每個人都說要狠狠搓我一頓。
我故作領導矜持,調笑了他們。
工作上我是一個很嚴謹的人,私下倒是很喜歡和這些比我小幾歲的人們待在一塊。
畢竟是領導,位置在這,就得有範兒才行,可事實上,我也隻是有點才能,我的年紀也……還很年輕吧。
因為有上層總結會,我作為公司領導層,也必須要參加,所以就先把下班的玩樂安排妥當。
會議時間雖然不長,但我還是讓組員們先去了定好的地方。
結束後,大梅姐在電梯裏調笑著說我,“你為了不扣這一年的獎金也是拚了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