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安安坐在醫院的長椅上,隨手擾了擾外套,她出來時走的太急,隻穿了一件薄薄的外套,醫院裏的溫度還是有些低。

她看到管家打完電話向她這裏走來,正欲起身,又看他腳步一錯,麵向大門。

大門被人推開,身材高大的男人走了進來,一件鉛灰色的風衣筆挺落拓,修長的雙腿被鈦色的西褲包裹,英俊的臉龐帶著一臉料峭的寒意,紫眸冰冷凍人。

他就是百裏家的長子,百裏千然,也是她老公百裏宏最疼愛最器重的一個兒子。

就在一個小時前,百裏宏和情人玩情趣遊戲,玩出了火,那東西繩子絞住,心急之下觸發了心髒病,此時不知正在哪個門診裏治療,她被傭人叫醒就急急的趕了來。

哦,忘了提,她是百裏宏的第四任“妻子”,今年剛滿十八歲,是這位百裏先生的“繼母”。

當然整個百裏家知道她這個“夫人”名不正言不順,因為她和老爺根本沒領證,她隻不過是一個衝喜的丫頭,為了替代老爺的藥罐子買來的。

百裏宏有三個兒子,大兒子百裏千然,二兒子百裏聞川,三兒子百裏席生,這三個兒子裏,百裏千然是最像百裏宏一個,他為人果斷狠決,極富經商頭腦,短短時間就讓百裏家的產業擴大了幾倍,深得他的喜愛。

“大少爺,你怎麼來了?你不是在美國出差嗎?”

“父親呢?”

“老爺在六樓的男科急診室。”

她想躲己經來不及,管家把目光投向她:“夫人也來了。”

冷冷的視線射向她,她垂著頭,盡力不去看他的臉。

“走吧。”半晌,他唇邊隻吐出兩個字。

白安安也不知道他是在對誰說,等他提步走出去,她才站起身,默默的跟在身後。

電梯一開,裏麵己經站了許多人,百裏千然走進電梯,她隻好硬著頭皮跟了進去。

管家看到人太多,索性等著下一部。

電梯門一關,她就感覺到身旁冷冷的寒意,玻璃般的電梯壁清楚的照著她倉惶的臉,她始終垂著頭,不動聲色的降低存在感。

電梯門終於開了,她正要往外走, 頭頂響起冷聲:“你不用過去了。”隨即,百裏千然從她身邊走了出去。

白安安愣了一下,腳步慢了一拍,等她出了電梯,他己經不見了人影。

叮,管家從另一部電梯裏走出來。

看到她還站在原地,疑惑問道:“夫人,您怎麼站在這?”

“我……”她無從解釋,隻好道:“你先進去吧,有什麼事情再叫我。”

“可是您不進去,老爺怪罪下來,我擔當不起啊。”

“我就在這裏,你隻要叫我我就會過去。”

管家見勸不動她,隻好點點頭離開了。

白安安找了一張長椅坐下,心裏無悲無喜,早己經習慣了這種對待。

不知過了多久,電梯門又開了。

眾人簇擁著一個女人從電梯裏走出來。

“老爺在哪個病房啊?”

“範小姐,老爺在男科專診一,前麵就到了。”

白安安聽到聲音抬起頭,正與對方的目光撞在一起。

“呦,這不是…… ”阿蘭轉頭問身後人,“誰來著?”

每天在餐桌上見麵她會不知道她是誰?

“是夫人。”身後的人笑著提醒。

“對,夫人。你怎麼坐在這啊。不進去看看老爺?”

白安安道:“你去就好了。”

阿蘭嫋娜的向她走來,一身甜膩的香氣撲來,嗆的她打了個噴嚏。

“唉,我怎麼說都是名不正言不順,你可是夫人,你不去怎麼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