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醫開了藥就走了,宋白鳶躺了一會後,痛楚也緩和了許多。
皇後見她也沒什麼大礙,也放心下來,板著臉道:“以後小心些,若是傷了皇孫,看我饒不饒你。”
宋白鳶有些委屈,道:“母後,您方才是沒看到淑妃那表情,一副幸災樂禍的樣子,說不定,就是她暗中使壞……”
“淑妃不過是說話直了些,又不曾近你身,難不成你還要說是淑妃推的你?”
宋白鳶欲言又止,終究是悶悶地咬了咬唇,不說話了。
皇後卻沒打算輕易放過她,又道:“你也別整天疑神疑鬼的,以後請安你也別來了,省得不小心又出什麼事,到時還要賴到我頭上。”
“兒臣不敢。”
“嗬,你有何不敢?”
聽到不用來請安,宋白鳶自然是很開心的,但想想又覺得不對勁,忙抬頭疑惑地望了望皇後,卻瞧見皇後眼底一閃而過的厭惡。
宋白鳶下意識地摸了摸腹部。
眼下不過是一個多月的身孕,肚子還沒有隆起的跡象。她忽然明白過來,皇後緊張的隻是她肚子裏懷著的皇孫,至於她宋白鳶是死是活,皇後始終是漠不關心的。
所以即便是她生下的真的是男孩,縱使父皇開心,太子哥哥高興,皇後也一樣會千方百計地阻止父皇恢複她的正妃之位。
一想到這個,宋白鳶看向皇後的眼神,不由得又多了一絲怨恨。
時至今日,她終於是明白,在這後宮中,要想站得穩腳跟,要想安安穩穩無災無難,就一定要有足夠的權勢,還要夠心狠手辣。站得位置高了,才沒有人敢隨意起欺淩的念頭。
而如今她算什麼?
被皇後死死壓著,就連那淑妃惠妃都敢欺侮她。
宋白鳶恨得握緊了雙拳。
遲了,要悔改已經太遲了。不管她怎麼努力,都改變不了這些人對自己的印象了。隻要有皇後在,她在宮裏的日子必然不會好過。她一定要改變這個局麵!
嗬,母後,我就不信你沒有一點見不得人的事情。
宋白鳶暗暗冷笑了一聲,目光異常冷冽。
休息了一會後,皇後便讓人送了宋白鳶回東宮,殿內就是剩下皇後和惠妃了。
想想那塊圓滑的石子,惠妃依然有些擔憂,道:“皇後,那淑妃和安嬪怕是很有嫌疑,太子妃這摔跤,斷不可能是無緣無故的。”
“僅憑一塊石子,又沒人親眼看見,能說明得了什麼?淑妃完全可以說是我宮裏的丫鬟幹活不仔細,留了塊這麼危險的石子在台階上也沒瞧見。”
惠妃想想也是,歎氣道:“太子妃待東宮不出來,相對還是安全些。隻是嬪妾方才看太子妃的反應,似乎對皇後很有怨恨之意。”
“她怨恨我,又不是現在才有的,沒當上這太子妃時就恨我入骨了。”皇後也隻是冷哼了一聲,也沒怎麼在意,“不過是個小丫頭,能起什麼風浪。”
“嬪妾也隻是擔心太子妃會幹什麼傻事。”
“現在她有孕在身,她比誰都清楚若失去這個孩子,損失最慘痛的將會是她自己,她不會亂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