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幕僚勸道:“侯爺,以屬下愚見,您還是見一見這陳老爺?當機立斷,好過夜長夢多。而且瞧這陳老爺的架勢,不見到您恐怕不會罷休。”
君士釗略一沉吟,點了點頭,讓門房去將陳氏哥哥給叫了進來。
陳氏哥哥真正見到君士釗的時候,還是規矩的行了禮,收了些脾氣,隻是語氣卻不像從前那般奉承客套,帶刺的冷哼道:“如今想見妹夫一麵,還真是難如登天啊。”
君士釗已經稟退了左右,此刻外書房內隻剩他們二人,聞言臉色愈發黑沉,直接問道:“陳老爺有事不妨直說,本侯很忙,沒空同你兜圈子。”
陳氏哥哥一聽君士釗對他的稱呼,心口那團火瞬間又蹭得冒了起來,以前對他雖算不上熱絡,但至少還是會喊上一聲姐夫。如今這休書一寫,就直接開始翻臉不認人,馬上改口喊起了“陳老爺”,這轉變的還真夠快。
俗話說,最是無情帝王家,他如今瞧著,這侯門大院怕是有過之而無不及。
可憐他女兒年紀輕輕,英年早逝;他妹妹為他生兒育女,如今卻落得個休棄下場……
陳氏哥哥心裏雖是一肚子火,但還是努力穩了穩脾氣,盡量語氣不那麼衝,道:“君侯爺,您日理萬機,草民冒昧打擾,實在罪該萬死。但今日我來,就是想問問,我那可憐的妹妹到底做了什麼天怒人怨的事,讓您不念這麼多年夫妻之情,直接就要休了她?!”
君士釗冷冷抬眸看向他:“本侯為什麼要休了她,陳老爺心裏不是應該很清楚。”
陳氏哥哥臉色微微一凝,瞬間思緒萬千,陳氏和他私底下的確做了一些有損君侯府利益之事,不過眼下他可不會傻到自己不打自招,直接道:“我不知道君侯爺此言何意,您何不幹脆直接挑明了說。”
君士釗冷哼一聲道:“陳老爺應該知道我們府上的何媽媽吧?”
陳氏哥哥心口一沉,麵上卻不敢顯露分毫,道:“君侯爺真會開玩笑,您府上的婆子,我怎麼會記得?哦,或許給我倒過茶遞過水,但我這人一向不怎麼記些無關緊要的事,無關緊要的人,所以一時真想不起來。”
君士釗見他還在狡辯,聲音越來越冷:“若沒錯的話,這何媽媽還是你送進侯府給陳茴的。怎麼?這都能忘?”
陳氏哥哥見這個都被查了出來,知道是瞞不住,故意一拍腦袋,作恍然大悟狀:“瞧我這記性,君侯爺您這麼一說,我倒是有點印象。”他開始有些氣虛,來的時候怎麼也沒想到,妹妹被休會事關何媽媽。
不過,這何媽媽一向是個小心謹慎的性子,怎麼會被發現?又發現了什麼?
他是知道何媽媽在幫陳氏放印子錢,如果是因為這個,倒也說得過去;但如果還有其他的呢?比如說......
他不敢再往下想,眼神開始微微閃爍,那口氣一破,剛剛進來時義憤填膺的情緒,再想裝也裝不出來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