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太子妃親自過府開了尊口,他不得不從,否則一個不敬皇家之罪的大帽子扣下來,雖不至於動搖君侯府根基,但眼下他正和朝中一位呼聲頗高的內閣大學士在爭奪內閣首輔之位,當下得罪了太子妃絕對是百害而無一利。
況且元柔就是在太子府上身著男裳和沈家那男人同處一屋,他們占不了理。所以就算再不願,為了侯府的名聲,為了他接下去的為官之路,他最終還是硬著頭皮應承了這門婚事。
陳氏心口滴著血,但也知道除了應下婚事,已經無路可退。沈家如此步步緊逼,有恃無恐,想來是由太子妃在背後撐腰呢。事到如今,她也算是看明白了,自己的柔兒肯定是上了人家的道,太子妃鄭氏多半是知曉了他們的用意,才會想著一不做二不休直接毀了柔兒的名節,鏟除她自認為的潛在危險。
唉,隻怪自己太掉以輕心,太子府設宴,她想著能讓女兒有機會與太子多見上幾麵,就此增進感情,對於說親也能錦上添花,也就沒有想著提醒柔兒在外多加防範......誰想到,鄭氏竟是個如此歹毒之人,小小年紀城府會如此之深,想出這一遭釜底抽薪,毀了柔兒的姻緣路。
陳氏一想到因為自己的疏忽才讓女兒如今隻能下嫁給一個商戶人家,就氣得吃不好睡不著。
她的柔兒那麼美好,那麼優秀,就算入不了皇家,那也得是嫁給和君侯府地位相當人家的青年才俊才是.......
不行,她絕不能讓柔兒嫁給那個商戶之家!
君元淑那天不是正好也在太子府嗎?
對,就讓她李代桃僵嫁給沈家!
“但,那天據說太子妃和很多官家小姐都看到是元柔穿著男衫同沈家男子在屋裏......”君士釗聽著陳氏淚眼迷蒙的哀求,有些猶豫道。
“也許是她們看錯了呢,元柔和元淑本就長得相似。老爺,您真的舍得讓自己的嫡女嫁給那麼一戶低賤人家嗎?”陳氏哀怨道。
“自然不願。”君士釗黑眸一瞪,散發出一股冷意,“但眾目睽睽,由得我們抵賴嗎?而且太子妃都親自來府上言語暗示威脅,你讓我怎麼辦?”
“所以讓元淑代替元柔嫁過去。”陳氏急切的再次建議。
“那沈家又不傻,明明要娶得是元柔,怎麼會要元淑呢?”君士釗擺了擺手。
陳氏見君士釗還是不答應,心下越來越急,拉著他的手,繼續軟言細語哄道:“老爺,我也不是一時衝動才跟您提這個建議,這些個晚上我翻來覆去想了許多,那小小的商戶沈家,就算是我們侯府的庶女嫁過去,那也是抬舉了他們。想來到時候他們發現進門的是元淑,我猜他們也不敢有什麼異議的。他們沈家不過是一介剛落戶都城的暴發戶,這麼沒皮沒臉的死咬著君侯府,不就是想要攀上君侯府這棵大樹,所以就算發現新娘不對,隻要到時候回門之日,老爺您稍加提點幾句,沈家絕不敢造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