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元柔聽到後麵,開始頻頻打哈欠,撐著腦袋差點就昏睡了過去。
年嬤嬤不知從何處變出了一把戒尺,隻見她走至君元柔桌旁,對著她的桌麵便是啪的一尺,嚇得君元柔花容失色,尖叫了一聲,哪還有半點困意。等反應過來發生何事,她嗖得站起來,怒目圓睜,道:“年嬤嬤,你這是做什麼?”
“老身還想問二小姐在做什麼?”年嬤嬤麵色嚴厲。
君元柔本能的瑟縮了下,但想到對方不過是個奴仆,自己可是堂堂君侯府嫡出的小姐,一下便有了底氣:“你剛剛教的東西,我從小便會了,不過是些老生常談的常識規矩,有什麼好學的,不過是在浪費我時間。”
年嬤嬤也不惱,淡笑道:“即是如此,那這節課,二小姐就不必上了。”
君元柔露出得意的笑,正打算喚了丫鬟就離開。
年嬤嬤卻接著道:“二小姐隨老身過來。”
君元柔一臉狐疑,年嬤嬤已經率先往學堂的西南角走去,君元柔無法,決定先跟上去再說,看看她葫蘆裏到底賣得什麼藥。
年嬤嬤一直走到牆根處站定,回身看著君元柔:“所謂站有站相,二小姐,今日您的課程就是學這站姿吧。”
君元柔一臉愕然。
年嬤嬤已經伸手輕輕一按,明明沒有多大的力氣,君元柔已經被貼牆推站著,然後就見年嬤嬤又從旁側取過來一隻茶杯,放在君元柔頭頂:“二小姐,就照這個姿勢先練習上一盞茶的時辰。”
這不就是變相罰站?!
就因為她說了那些實話,這老虔婆居然敢想拿陰招耍她!
君元柔怒了,一把將頭上的茶杯拿下,“啪”得摔裂在地上:“你當本小姐三歲孩童好欺負呢!本小姐鄭重告訴你,本小姐不學了!”說完喚上自家丫鬟,怒氣衝衝離開了秋令居。
年嬤嬤並未阻攔,臉上更是沒有半絲惶恐。
等君元柔走出大門,她又重新走回講桌旁,臉上依舊帶著恰到好處的笑,問道:“剛剛老身講的規矩,可還有人也已經熟知,不需要再聽講?現在一並提起來便可。”
君元淑和君元荷忙搖了搖頭。
盛玥見年嬤嬤眼神看向她,剛剛君元柔憤然離席,而她又是她們中年紀輩分最大的,覺得不說上幾句似乎不太好,於是啟唇笑道:“元柔妹妹隻是性子急,想來定是沒惡意的,年嬤嬤您別放在心上。”
“您是老師,自然有自己講學的方式。”盛玥繼續道,“玥兒覺得,這些規矩雖然淺顯、一般人在平時多多少少都會學過一些,但您特意在第一節課重新給我們梳理講解一遍,一定有您的用意。玥兒明白由淺及深的道理。而且很多時候,人也許會注重那些繁雜特殊的禮節,卻往往忽略了最基本的規矩,反倒會在不經意間鬧出笑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