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知今日是何夕,一女子墨色長發及腰,肌膚白如凝脂,又不同於普通人的白。眉眼中的森冷彷如修羅的花,你不知她從何而來,她卻能看透你的前生。
夜半,更夫敲著響亮的銅鼓浩蕩的走過石橋。
隻聽:“天幹物燥,小心火燭。”
女子名為江媚生,取自白居易之長恨歌。自有記憶起,便棲息在長安街頭的桃花樹上。那桃花怪是個極善良的男子。給了她溫暖的家,還處處幫助她。
“姑娘,這麼晚了你呆在樹上做什麼?”更夫挑起夜燈,眯起眼看似擔憂的看著樹上女子。
她輕笑,果真是百媚生。撩過耳畔一縷絲發,心裏卻想著:關你鳥事?靈機一動,輕啟朱唇:“等候良人。”
聽此,更夫隻當是男女在此私會,會意一笑。“那姑娘可得小心了,最近這裏出事的人不少。”
“誒,謝謝小哥。”
江媚生咯咯地笑了起來,輕甩白色輕薄衣袖,從樹上躍下。
“那小哥你覺著,他們是怎麼死的呢?”
那更夫還未走遠,意識到身後有人靠近,回頭一看。那白衣女子渾身是血,臉上更是血肉模糊,嘴巴都崩壞到了一定的程度,說話是不可能的。
“阿你你你…”還沒有等到女子接近,地上便擴散出一圈熱流,男子一步兩步摩擦向後倒去,兩眼一閉。簡稱,嚇尿了。【一步兩步,一步兩步,一步一步似爪牙,似魔鬼的步伐。
江媚生開懷大笑,那副鬼樣又變了回去。手指放在男子鼻息間感應,放心地點了點頭揮手消去男子的記憶。歎息道:“誰讓你沒事找事非要來問我的,被嚇尿也不怪我哦。”
站在女子身後的桃花怪搖晃著手中的桃花折扇,輕笑道:“你又嚇人了,死了沒?”
“還活著。”江媚生唇角微勾,一雙大眼很是無辜地看著眼前的男子。
“你也注意些,萬一被別人發現了可怎麼辦?”
江媚生眯起好看的桃花眼,嘴角掛著一絲慵懶的笑。“有本事,他來抓我呀。”
江媚生便是這種,憑著有一點點本領就驕傲得瑟的人,在別人眼裏,這類人都分劃在這一類人中——賤人
次日。早起的人們發現更夫麵朝藍天,嘴裏的口水流了一地。周圍散落著桃花瓣兒。周圍有著一股尿騷味兒。
善良的老板將他從去了大夫那裏,並向更夫要了50兩看護費,看,多麼善良。
江媚生撐著白色的油紙傘,一襲粉色長裙禰地,三千青絲隨風而繚繞,曼妙的身姿若隱若現。好看的眉眼細膩而柔和,狹長的睫毛微顫,粉色桃花瓣卷席而來。
長安城的桃花雨,聞名於天下。
得一佳人,立於花雨中,眼中帶笑,好看的猶如一幅畫。
行道上人們的呼喊聲傳來,女子輕轉傘柄,轉身看向後方。
那兒駿馬飛馳,赫赫威光。但見他騎至半路,猛地一拍馬背一躍而起,滿城堆雪般的桃花紛紛揚揚,有如一場盛大的雪,花雪中那人穩拉韁繩,眸光似火,熠熠有神。
“沒事?”男子聲音低沉,不為女子的臉所動容,眼神鎮定。
江媚生眉毛微揚,心想著這人腦子長頭頂了嗎沒看到她大活人站那兒嗎?但是她又不能表現出來,隻得說“不必介懷。”這麼說完,她的人已消失在那茫茫的大雪中,無影無蹤。
“王爺?該走了!”
男子回過神,強勁有力的手又一次揮動韁繩,馬飛速向著長安城最莊嚴,繁華的地方奔去。
對於那個地方,人們有很多理解。
世界上最大的青樓,也可以說是全天下女子為之願獻身的目的地。
成為那囚籠中的一員,便可擁有不盡的財富和地位,甚至於愛情。(你值得擁有)
古往今來,多少人冤死在那兒。
又有多少人,被遺忘在那兒。
人們所知道的,往往是一件事物的表麵。而往往能看透他的,也隻有那些虛幻不存在的事物。
就像鬼、妖怪之類雲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