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麼樣了。”熊曉嵐接過蒲淺遞過來的藥碗,神情恍惚。
蒲淺涵幽幽歎了一口氣,“雖然及時送到醫院了,但孩子還是沒有保住,醫生說應是死胎了,隻能拿掉,隻是……她再也做不了媽媽了。”
熊曉嵐痛苦的閉上了眼睛,“是我害了她。”
聞言,蒲淺涵眼底劃過一抹亮色,轉瞬即逝:“少夫人,別想這麼多了,你也不是故意的。這是老夫人專門為你準備的藥,快喝吧,別涼了。”
熊曉嵐默然片刻,最終還是坐起來把藥喝掉了。
瓷碗放下的瞬間,原本恭順的蒲淺涵態度瞬間改變。
她直起身子,微微揚著下巴,姿態驕傲的像一個天鵝。
“有些事,我覺得還是告訴少奶奶的好。”她嘴角帶笑,得意之色盡顯:“那位夫人流產確實不是你害的,而是我伸腳絆的她。為什麼大家都以為是你絆倒的呢?是因為我啊,我告訴她們我親眼看到了這一幕!”
熊曉嵐眼睛豁然睜大,兩手抓緊床單,“你說什麼?!”
“你知道少爺有多討厭你嗎,他說,看見你吃飯的胃口都沒有了,你就不能有點眼力見,從我們眼前消失嗎?!”
蒲淺涵眼神冷冷,厭惡的說道:“你怎麼配得上他?早該消失的人了。”
就在熊曉嵐掙紮著要起身的時候,她的肚子忽然傳來一陣鑽心的疼痛,像有人拿著一把刀紮進了她肚子裏。
“那……那碗藥……”
“少夫人,你的聰明沒有用到該用的地方啊。”蒲淺涵咯咯笑道:“這可是我親手給你準備的藥,能讓你嚐盡痛苦死去。”
“蒲淺涵……我,我自問沒有對不起你的地方……”刺骨的疼痛讓熊曉嵐幾乎說不出話。
蒲淺涵眸底閃過陰狠,把小桌上的東西都撥到床上,“這個問題,你留著去問閻王爺吧。”
話畢,她快步走出房間,左右看看,確定沒人後消失在了走廊。
熊曉嵐從來沒有嚐試過這種疼,四肢百骸都是疼痛感,她想大聲尖叫卻一點聲音都發不出,嗓子發緊發甜。
她的嘴唇被咬破,大滴大滴的血落在了地板上。
“噗通!”
熊曉嵐從床上滾到了地上,被濃濃的不甘和痛苦支撐著,她竟掙紮著往廁所裏爬。
“不可以死……熊曉嵐……不可以……”
嫁過來半年,她還是個處女,丈夫對她的無視和怠慢,一幕一幕,都像是放電影一般,在她眼前劃過,那眼神,她早知道是不待見,卻沒想到是厭惡。
這半年,她像一具行屍走肉,壓下所有的情緒,打算做個好妻子,卻被人厭惡,真是可笑。
冰涼的水衝到臉上,熊曉嵐用最後的力氣打開淋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