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月春意正濃,我卻荒草叢生。
對,23的我,很慌。思來想去就是因為窮,一窮二白,才會慌,我,從農村出來,你問我自卑嗎?我以前自卑過,現在不了,我也不知道從何時起,不了。我跟他講過,我說喜歡跟在我姥姥屁股後麵看著她幹活,喜歡跟著我媽媽一起去地裏幹活,他笑話我,我問他,我是不是有點傻,他回答到腦子沒壞,但是我是跟別人有點不一樣,是的,以前,總想離那個家遠遠的,越遠越好,現在,越想回去,卻發現回不去了。
今晚,朋友過生日,這個朋友是個獄警,樸實無華,跟所有大西北男人一樣。一陣喧鬧之後,又恢複了如常的寂靜。回到一個人的屋子裏,靠在窗頭。同事今晚叫我幫她買煙,我今晚一個人抽煙了,抽到把自己嗆出眼淚,民謠好像真的很費煙。思緒裏漂浮著他的臉,不是說我懦弱,不是說我不堅定,而是我看不懂他,霧裏看花,霧非霧,花非花,我知道這不是他的錯,我該照自己喜歡的方式去過我想要的生活,還是去成為別人眼中應該成為的那個我?
手中燃燒的煊赫門,好像把黑夜燙了一個洞。有很長時間都沒有過親吻,吐出去的煙圈,像極了親吻的感覺,吸進肺裏,穿過每根神經,很享受此刻的孤獨,煙真的是個好東西。以前很討厭這個味道,很不喜歡那種感覺,而此刻,嘴巴裏苦澀幹香,有點冷,蜷縮在被窩裏,就這樣睡去,楊坤的浪子回頭,一遍又一遍,越聽越清醒。
感受過真正的孤獨後,可能才會真正的懂得珍惜。渾渾噩噩的就這樣煎熬著,想狠狠的擺個大字,平躺在床上,閉上眼,什麼都不想,放空自己,寶哥一個我很欽佩的人,她說,他放我一段時間的假,讓我好好去休息,休息好了再來上班,我回絕了,因為我知道我的心不在了,才發現原來碌碌無為,無所事事,比忙忙碌碌更煎熬,好多人都說我的野心不適合幹化妝,我不想丟棄,我的執著與固執在廝殺,混成一片,無法言喻,想一頭紮進別人的世界,去看遍別人的辛酸苦累,感受這都市的真實,給我自己一點時間去沉澱,心墜的快要掉了。其實,一直知道自己有野心,隻不過是不想承認罷了,一直在回避,回避最真實的我自己,兜兜轉轉,好像有些東西是與生俱來的,你根本逃不掉的。
要到離開的時候才會越發的珍惜在一起的時光,好像同事也是一樣,初到這個城市的時候,感覺自己是個異鄉人,時間久了,把這當成了另一個家,認識了好多人,同事,顧客,同學,朋友,猛地發現要離開了,莫名的難受,去奔赴一個陌生的人,去信一個滿嘴歡喜的人,遠遠地看著他,溫暖幹淨,好像也有給過我溫暖吧,記不清了,我一直都是一個迷迷糊糊的腦袋,對他,老是記不清。我需要的是能一直陪著我,喜歡與愛,交給未來吧,連我自己都不知道,我怎麼能知道他。雖然我臉上的沒有多少皺紋,但我發現我的心長了皺紋,我能感覺得到,皺紋裏麵藏汙納垢,包容萬象。我還是我,不知道從什麼時候開始,話變得好少,不想說話,不是不會說,是不想對不想說的人說。有時候舍友下班很晚,我會做好熱騰騰的飯,說不上是晚餐還是夜宵,然後一起吃,我們三個聊得很開心,東扯西扯,互懟又相互理解,我的舍友有一個女孩子,有一個中年大叔,女孩子瘦瘦的,堅強而又脆弱,大叔油膩卻又真實,跟他們在一起很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