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們靜靜的躺在披著雪被的地方,任由時光流逝,依舊靜靜的躺在那裏守衛著祖國的邊疆。忘卻了世間的一切黎華滄桑,永駐的青春隻有留在記憶中才不會消失,可是他們留給我的-----不僅僅是記憶。
心中那道傷痕依舊鮮血淋漓,彌漫在冰冷的空氣中的硝煙,已漸漸凝固,而在留在我意識裏的,隻剩下了那“遺誌,贖罪!”----四字懺悔之言。我是個不詳之身,是我的黴運害死了他們,那四個我最親愛的戰友-----
通過一周的地獄式選拔之後,我隻覺得渾身上下沒有一塊零件是屬於我自己的。下個月初一就是多吉的生祭,我收拾好一切,準備第二天一早出發,去玉珠峰看看那個曾經救過我一命的人,還有三位生命中最好的、轉瞬即逝的戰友。
天還沒亮陳迪就一把將我從被窩裏拽了出來,興奮的大叫:“他娘的臭小子!好樣的!通過選拔也不給老子說一聲,還有時間睡他娘的懶覺!趕緊把衣服穿上跟我去辦手續!嗬嗬,黑頭豹子把我叫過來,我他娘的還以為你又闖禍了呢!沒想到是這事兒,好!好!”
陳迪是我們鐵鷹偵查連的連長,看他興奮的樣子簡直像個孩子。我很肯定的說,這又是老天給我開的一個玩笑!當陳迪拿出通知書以後,我才發覺,這TMD原來不是玩笑。
如果你想說你很倒黴,我想等你見過我以後,你絕不會再跟自己提起倒黴二字。我有個外號,人稱“絕世倒黴鬼”。在花城,所有的同齡人都認識我,不是說我幹過什麼驚天動地的大事,也不是說我的學習成績有多麼的優秀,隻是因為我上遍了花城所有的學校,每個學校的平均在校時間為2個月。我也不想這樣,但是沒辦法,生來就這麼倒黴,不但自己倒黴,還會殃及到其他人。
花城的校長們都很善良,他們堅決不相信一個普通孩子會倒黴到沒人敢要。自從由東城二小一路轉到西街附小以後,“絕世倒黴鬼”這個名字已經傳遍了整個花城。每次離別時,善良的校長都流著長長的眼淚,顫聲對我說:“第五天,我雖然很想讓你繼續留下念書,可是自從你來到我們學校以後,我們的代課老師不是出車禍,就是遭天災,要麼就是進了醫院以後再也出不來,我求你了,你還是去別的地方念吧。”
就這樣,我像是一個足球,被踢來踢去的過完了這倒黴的童年。我想過自殺,並試過很多種死法,要是能死的了得話,今天你們也不可能會看到我的文章了。高中老師的一句話,讓我放棄了輕生的念頭。畢業那天,他拖著滿身傷痕的身體,拄著拐杖對我說:“第五天,你隻是比別人少一點運氣,永遠不要放棄自己,隻要頑強的堅持下去,我相信,你的運氣一定會回來的。”從那以後,我有了人生的目標和希望,就是為了等待運氣回來的那一刻而活下去。
畢業後我沒想著去考大學,也不敢出門去禍害別人,整天待在家中無所事事。直到那天,一份寄錯的參軍函飛到我手中時,看著參軍函上那麵鮮豔的軍旗,我突然喜歡上了那顆發著金色光芒的五角星。它好像有一種特殊的魔力,深深的吸引著我。為了這麵軍旗,我不顧一切的決定加入保衛祖國的隊伍,要做一名合格戰士。
讓我沒想到的是,遴選竟然格外的順利。這讓我更加堅信,我就是為了解放軍而生的!通過三個月的新兵集訓後,我被分配到了昆侖山鐵鷹偵察連。
當時,陳迪一見到我,就拍著我的肩膀說:“臭小子,別人都叫我鬼見愁,我倒要看看是你這個絕世倒黴鬼厲害,還是我這個鬼見愁厲害。”我想,如果他能預知未來的話,肯定不敢對我說這句話。
昆侖山,又稱昆侖虛、昆侖丘或玉山。亞洲中部大山係,也是中國西部山係的主幹。西起帕米爾高原東部,橫貫新疆、西藏間,伸延至青海境內,全長約2500公裏,平均海拔5500-6000米,寬130-200公裏,西窄東寬,總麵積達50多萬平方公裏。我來到鐵鷹偵查連還不到兩天的時間,連長就接到報告說,玉珠峰上的一個秘密雷達站出現異常,需要上去緊急搶修。連長二話沒說,就帶了我還有幾個老兵前去完成這次任務。我很高興連長賞識我,但接下來發生的事情,卻在我的心裏留下了難以磨滅的傷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