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難得三小姐有此心,玉安願隨同往,助三小姐一臂之力。”
“這……隻怕多有不便,而且……”
水淩心正要推辭,卻聞周玉安又道:“禦王府有難便是天下有難,凡天下人都有責相輔,周某隻是想略盡綿薄,望三小姐勿要相拒,況且諸國之中半數以上都與競獵館有生意往來,就算是談不成,也多少會給在下幾分麵子,不至為難三小姐。”
“既然周公子如此說,那淩心便不再推辭了,隻是……不會耽誤了競獵館的生意吧。”
周玉安笑道:“三小姐放心,競獵館上下有多名館士,一切事務都有專人打理,除了大會以外,在下平日也不常在館中,經常都是四處周遊尋珍獵奇。”
“想不到堂堂少館主還要親自上陣。”
“留在館中太過吵鬧,出外圖清靜罷了。”
“吵鬧?”水淩心突然想起蘭茵公主,隨即會心一笑,未再細問。
次日,辭別父兄之後,水淩心帶隊上路。
此時雲恬已經接連說服庸、櫛皓和突突等與上澎相接之國,在北疆邊境增兵的武力威脅,和爭奪天下共主的強大誘惑下,紛紛斷絕了與上澎的往來。
庸也撤回了兵力,使得上澎孤立無援之下,國君匆忙下令強製征兵,要求十四歲以上,六十歲以下人員全部到軍中服役。
上澎與孟國本就強弱懸殊,加之又失外援,已令國內人心動搖,如今又強製征兵,一時間百姓惶惶不可終日,甚至已有人欲協同家眷逃離他國者,不在少數。
整個上澎幾乎陷入一片混亂之中,朝中有大臣向君主進言退兵的,已過半數。
但君上卻始終不肯采納,仍然下令征兵,揚言誓要與孟國殊死一戰。
兩日後,年輕君主正在看各地報上來的征兵情況,一名侍者進來傳報,說有特使求見王上。
“哪裏的特使?”
“據稱是北疆、狄、庸、櫛皓、突突的共同特使。”
“哦?哼,恐怕他還少報了一個孟國吧,自作聰明,傳令下去,將此人拿了,推去三軍陣前,斬首祭旗,壯我軍威!”
侍者頓生驚詫道:“大王,這隻怕……”
“嗯?如何,本王的話你敢違抗?”
“小人不敢,小人不敢,隻是……護他前來的是陵沛王,還有一幹文武大臣,恐怕大王您非得去與他一見不可了。”
年輕君主皺眉道:“三伯?他不是一直在封地,怎會突然來此?”
“這……小人不知,不過陵沛王受先君遺命輔助大王,並有廢君新立之權,此來想必是有要事,大王若不見他,萬一陵沛王一怒之下……”
侍者話說一半,已不敢再言。
年輕君主咬了咬牙道:“傳他們到大殿等候,本王片刻便至。”
“是。”
侍者領命退下後,年輕君主重重一拳砸在桌案上。
大殿之上,彙聚了半數以上的朝中官員,正恭敬的與一位年過花甲,卻仍精神奕奕的老者談論著什麼,雲恬靜立在大殿門口,一邊觀察著眾人言態,一邊靜候宣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