水淩心歎了口氣道:“與其說知道,不如說是猜到。上澎因為有庸的幫助,對孟有恃無恐,又有著滄海難平的百年國恨,想要說服他,就必須先斷其樊籬,讓其無所依仗,不得不接受談判,若直接先去上澎,除了徒勞無功,還會讓自己身陷險境,雲恬何其謹慎,當然不會如此大意。”
辛垣丙秋道:“最了解他的人果然還是你。”
水淩心搖頭道:“不,我一點都不了解他,我猜到是因為如果換做是我,我也會這麼做。”
“所以你也該理解,你們隻是立場不同,石大人的死也並非他所願,隻是有些事他非做不可。”
水淩心冷笑道:“非做不可?是啊,他有他非做不可的立場,但我又何嚐沒有?這麼大的一盤棋,讓他自己一個人下會很無聊吧,不如我來陪他下。”
辛垣丙秋歎了口氣,想說什麼,最終沒有開口。
水淩心見狀,安慰道:“對不起,讓你在我們中間為難了。”
“沒什麼為難的,我隻是負責保護你,又不用做其他事,你們之間怎麼鬥是你們的事情?”
“他不是還讓你給他提供有關我的情報?”
“自從他知道我已將你當做朋友之後,就不再需要我提供情報了。”
水淩心歎了口氣:“他是不願讓你為難。”
辛垣丙秋點頭道:“我知道。”
水淩心微展笑顏道:“放心吧,我也不會讓你為難,你隻做你想做和認為該做的事情就好。”
“嗯。”
“我在禦王府很安全,你也可以安心去休息了,你的房間在朱田旁邊,已經打掃幹淨。”
辛垣丙秋淡淡道:“我不需要。”
水淩心笑道:“那你是打算一直在屋簷下?你是我的朋友,也是禦王堡的客人,禦王堡沒有這樣的待客之道,房間離此不遠,稍有風吹草動,我相信以你的警覺都能及時趕來。”
辛垣丙秋低頭沉吟了一下,輕輕點了點頭,默默朝水淩心說的方向走去。
第二天,便有禦王府的探子回來報告,說北疆突然出動大批軍隊在邊境練兵,不知意圖為何。
水淩心因為剛從孟國回來,對那邊的形勢了解的比較清楚,當即便猜到是雲恬想借助北疆軍隊給上澎的周邊諸國施加壓力,讓他們不敢幫助上澎,隻待將上澎孤立之後,令其迫於形勢,必須退兵。
“要完全孤立上澎,北疆下一個要遊說的應該便是櫛皓以及突突,隻要擺平了他們,上澎就隻剩兩條路可以走,一是休戰結盟,二是坐等亡國。”
水逸道:“等到上澎被拉入結盟之後,東郡相信要不了多久也會加入,禦王府形勢危急,不能再任其發展了。”
水敬凝眉不語,水傲道:“既然知道一切事情都是那個叫雲恬的在牽頭搞鬼,不如直接派人將其殺之,以除後患。”
水逸看了水淩心一眼道:“現在殺他已經無用,澎北諸國加上狄國的結盟基本已成,在有共同利益和目標的驅使下,他們會繼續合作,直到禦王府被他們徹底拔除為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