果然一切如雲恬先前所料,在新君登基的第四天,風世明匆忙帶人回到臨都。
但他回來的第一件事情不是去麵見新君,而是到深宮中去見風世祿。
他希望能夠讓風世祿收回成命,讓他勸新君放棄與狄國的合作。
“世明啊,澤瑞登基時,你遠在千裏之外,行蹤又無人知曉,為兄就沒有派人通知你,你不會氣惱為兄吧?”風世祿說道。
風世明躬身道:“王兄言重了,當時因為事情緊急,沒能及時派人向王兄彙報,請王兄恕罪。”
“將在外,君命有所不受,所謂事急從權,你並無過錯,為兄又豈會怪罪,隻是你剛一回來,便勸我取消與狄的結盟,卻讓為兄大為不解,你可知道北疆若與狄聯合,聲勢足以席卷天下。”
“可是之後呢?狄國始終是北疆的勁敵,隻怕最後是養虎成患,王兄不可不防啊。”
“虎?哼,究竟誰才是虎,還不一定呢。”
風世明覺得兄長的這句話說的似有所指,不禁微微皺眉道:“王兄的意思是?”
風世祿道:“論實力,論戰力,北疆都必不會輸給狄國,到最後誰吃誰,就看各自的實力了。”
“可是這樣太冒險了,北疆沒有必要承擔這樣的風險,禦王府對狄國一直存有芥蒂,若能使其牽製狄國,再加上北疆的實力,必能穩操勝券,使狄國無翻身之力。”
風世祿擺手道:“跟禦王府合作,曠日費時不說,而且易生變故,何況北疆才剛與狄國結盟,就撕毀盟定,若傳之諸國,你認為還能有人敢跟北疆合作嗎?況且你要知道,與狄合作的決定,是本王在位時定下的,現在卻讓新君無緣無故撤銷結盟,讓滿朝文武怎麼看?究竟是本王的決策有誤,還是新君不義不孝?”
風世明慌忙道:“這……臣弟……確實有欠考量,王兄勿怪。”
風世祿拍了拍風世明的肩膀道:“你也是為北疆的前途考慮,我又怎麼會怪你呢?所謂打虎親兄弟,上陣父子兵,但是為兄老了,澤瑞又年少,尚缺乏曆練,北疆的未來還要仰仗王弟你啊。”
“王兄言重,臣弟責無旁貸。”風世明跪下說道。
風世祿點頭,將他扶起道:“你我兄弟一別多日,該好好敘舊一番才是,來,我已命人備下酒菜,你我兄弟今日一醉方休。”
風世明道:“王兄,您的身體。”
“哈哈哈,一喜消百病,看到王弟平安歸來,為兄這病就已好了一半,走。”
原本渡過澎河後,一路向南直行便能穿過孟國,進入北疆,但孟國現在卻正因與上澎發生領土爭端,相互用兵,致使孟國東南部進入戒嚴,對過往人員盤查極細。
水淩心一行隻得繞道從孟國西北區域進入北疆,這便又使行程延宕了兩日,不過,好在除此之外沒有發生其他困阻。
雲恬正在驛館中伏案整理著東郡的資料,北疆結盟已成,也參加完了世子的繼位大典,風世祿也已經對頤碩郡王進行了安撫,他現在已沒有再留在北疆的必要了,所以計劃下一個目標便去東郡。
在此之前,他還想將東郡的資料再多看幾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