叮叮叮??????

扶南中學的上課鈴準時敲響,學生們有序地進入教室,學校很快沉浸在學習的氛圍中,除了扶南中學第三教學樓第五層靠樓梯第三間高三十九班的教室。

新來的數學老師悠閑地從電梯走出來,順著樓道一直走到了十九班的教室。

與其他教室不同的是,這間教室透露著詭異,門窗緊閉,鴉雀無聲。數學老師心裏頓時冒上來一陣寒氣,腿腳不自覺地哆嗦了一下。

數學老師站在門外,慢慢地把門退開一個縫,從門縫裏麵看到了裏麵學生怪異的表情,又驚恐,又吃驚,有無奈??????

數學老師遲疑了一下,自己這麼多年的教學生涯,什麼樣的學生沒有見過,什麼大風大浪沒有經曆過,早就身經百戰,練就一身絕世好功夫。

數學老師大膽地推開了門,教室裏馬上傳來一聲唏噓,數學老師還來不及反應,一頭冷水劈頭蓋臉地澆了下來。

數學老師瞬間成了落湯雞,呆呆地站在門邊,欲哭無淚。

半響後,數學老師抹了一把濕答答的頭發,撕心裂肺地吼了一句:“是誰在門上放的水桶?給我站出來。”

學校裏一陣嘩啦啦的笑聲,沒有人關心數學老師的狼狽。沒有人回應他的話。

數學老師一豎手指,道:“好,好樣的,沒有人說是吧?啊??????”

數學老師在走上講台的時候,狼狽地摔了一跤,一半身子搭在講台上,一半拖在講台下。

“是誰扔的香蕉皮?”

教室的已經充滿了笑聲,有的同學臉已經笑紅,有的同學腰已經笑彎,趴在桌子上使勁拍桌子,有的同學笑痛了肚子,在揉肚子,有的同學笑得背過了氣,在大口地喘氣??????

數學老師扶著講桌爬起來,撫了撫厚厚的眼睛,咬緊牙問道:“是誰要捉弄我?到底是誰?”

笑聲漸漸平複,所有人都當在看一場喜劇,沒有人回答數學老師。

數學老師點了點頭,道:“好樣的,果然是好樣的,連老師都敢捉弄,還治不了你們了。”

然後,數學老師也並沒有對這幫調皮的學生做什麼,惡狠狠地甩下一句:“先上課,今天的事情,下課我會如實稟報教導主任。”

數學老師拿出打濕的課本和一遝教案,皺了皺眉頭。心裏卻萬馬奔騰,在他極力控製之下,最終得到平複。實際上就算他想做什麼,他也做不了什麼,因為教育部有明確規定:老師禁止打罵體罰學生。然而卻沒有規定學生捉弄老師之後如何體罰,這點他是沒有料到的,頂多是學生受點道德的譴責。背上個不尊敬師長的罵名。然而,高二十九班早就罵名在外。

數學老師隻得認栽,尋了半隻粉筆,偏頭向黑板,道:“現在開始上課,都不要鬧了。”

教室裏瞬間又安靜下來,能清晰聽到每個人呼吸的聲音此起彼伏。

數學老師心裏又一震,覺得手腳發麻。

他又回頭來交代了一句:“剛才的事就算了,都不需再鬧,好好上課。”

數學老師回頭,這才發現黑板上還有幾個字:歡迎數學老師來高三十九班上課!旁邊還附了一個笑臉。

數學老師心裏一熱,有些莫名的感動。心一軟,回頭道:“原來你們是用這種方式歡迎我,雖然??????咳咳??????雖然這種方法有點不提倡,但是我還是接受了。你們這群孩子,嗬嗬。”

數學老師拿起黑板擦,將那幾個字和旁邊的笑臉一並擦掉。

然而黑板擦卻粘在了他的手上,甩半天怎麼摔也摔不下來。

數學老師的臉瞬間一黑:“你們還是在著弄我??????”

高三十九班的教室瞬間泛起有一陣笑聲。數學老師披頭散發,狼狽地衝出十九班的教室。

教室離右邊第四排的一個帥氣的男生男生嘴角一揚,瞬間教室裏麵炸開了鍋。

“耶!我們終於把數學老師趕走了。”

幾個男生離開座位,走到了那個男生的座位旁邊道:“鼎遠,我們這麼做是不是太過分了,不會受到什麼處分吧。”

鼎遠冷笑一聲:“我們以前做的那些事情,哪一件不過分,他們能把我怎麼樣?我爸爸可是這間學校最大的股東。”

這就是鼎遠在這一個班肆無忌憚的原因。

扶南中學為了這件事激勵地討論了很久,到現在還沒有結果。

高三十九班是扶南中學墊底的班,成績一直沒有上來過,每次考試有隻有幾人及格,其餘不及格,還有一個人每次考零分,那就是鼎遠同學,每次都一樣。後來他的哥們問他:“你他媽蒙個選擇題,就算隻選一個選項,總要蒙對一兩個把。”

鼎遠哈哈笑了一聲,道:“老子交的是白卷。”

哥們豎起大拇指:“還是你丫牛x!”

扶南中學時A市一流的中學,早已經聲明在外,每年朝Q大學和B大學這些一流的品牌大學輸送的一流學子不在少數。

這些年,名聲卻受到不小的打擊。隻因為有這麼一個班--高三十九班,高三十九班有這麼一個人---鼎遠。鼎遠他老爹是A市最大的貿易集團鼎氏集團的董事長,鼎遠是他的獨子,這個集團唯一的合法繼承人。

鼎氏集團是扶南中學最大的股東,礙於這層關係,扶南中學當初不得不接受鼎遠這個紈絝子弟。

鼎董事長當初握住校長的手親切地說:“我這個兒子從小嬌寵慣了,比較難管教,以後麻煩校長多多費心了。”

校長道:“哪裏哪裏,勞煩董事長親自跑一趟,我自當盡力。”

後來,校長悔青了腸子。

鼎遠一到扶南中學,扶南中學就亂了套。

每個人見到鼎遠都避得遠遠的。

好不容易熬到高三那一年,高三十九班的成績卻讓校長等一班領導操碎了心。

往年扶南中學的錄取率一直穩居第一,深得好評,因此A市的家長都願意將孩子送到扶南中學就讀,哪怕學費高一點也無所謂。

全市初三學生也以考上扶南中學為榮。以扶南中學為目標奮鬥。

高三十九班今年要拖全體高三的後腿看來是板上釘釘,鐵錚錚注定了的事。

全體高三同學恨透了這個拖了學校後腿,拖了高三後腿的班。

沒有老師願意去這個班授課,學校隻能從外部招聘教師。

三年以來,高三十九班氣走的老師不及其實。逼瘋的老師有一位,有一位老師據說是教政治的,據說火來一提到扶南中學這幾個字,就會突然精神失常,這是扶南中學一直極力隱瞞的事。

每位老師走的時候都甩下一句:“這群孽子太頑劣了,實在無法勝任,還是另請高明。”

學校隻得提高了招聘工資,還增加了各種福利。

這讓其他老師流口水,卻又無可奈何。

最後沒有辦法,學校隻得做了幾個決定,高三十九班不能沒有老師上課,所以學校抽了幾位長相凶惡的老師去這個班輪流授課。校長也時不時到班上坐鎮旁聽,班上這才安分了許多。

但是安分是一回事,學不學又是一回事,學生雖然上課不搗亂,但是也不配合教育,上課玩手機,看雜誌,睡覺,吃零食是避免不了的。

鼎遠人大方,每天提了大袋額零食來分給同學們,這些零食徹底收買了班上的大部分同學,特別是女生,這讓班上部分同學身體呈發福的趨勢,這讓校方又多了一項擔憂——這個班同學的身體素質。

因此校方曾經多次聯係了鼎氏集團的董事長,然而,鼎董事長每次都推脫,沒有來過學校。

這件事校方一直討論了三年。最後校長排板一定要把高三十九班這個墊底王給扶上去。

鼎遠緩悠悠地走出校門的時候,管家的車已經在外麵等著他,見了鼎遠,老管家笑嗬嗬地上前來道:“少爺,老爺回來了,在家裏急著要見你!”

鼎遠一驚,背後出了一身冷汗。

說起這件事,還得從半年前說起。

半年前,鼎老爺子去迪拜談生意,臨走的時候說過幾天會回來,鼎遠裝著依依不舍的樣子,還哭了幾聲,他爹心裏犯嘀咕,這小子這麼這麼孝順了,說你好好學習啊,不要在學校裏惹事了,我真的去幾天就回來了。誰想到鼎老爺子一去就是半年,爾耳隻會給家裏麵打電話,這個其實鼎遠早就料到了,他爹每次出國,少則三月,多則半年,這半年來,鼎遠徹底得到了解放。

一路上,老管家就一直在囑咐鼎遠說:“少爺啊,老爺問起你這半年學習怎麼樣了?等一下你自己跟他說,還有,老爺好像生意不太順利,心情不太好,等一下你自己注意點。”

鼎遠又是一驚,背後的校服濕了大片。心跳個不停。

老管家好像沒出狀況,他也知道他的少爺是個什麼樣的人,安慰道:“其實少爺你也不必緊張,老爺還是很疼你的,他不會對你怎麼樣的。”

有了管家這一句話,鼎遠一想也是,雖然放心了許多,但是腿還是不自覺哆嗦。

特別是到了家門口的時候,還是更加哆嗦的厲害。

推開門,鼎遠頓時覺得氣氛怪了許多,果然,鼎老爺子站在落地窗邊,嘴裏叼著一個煙鬥。頭也不回。

鼎遠故作殷勤地走了上去,道:“爸,你終於回來了,你不知道,這半年來我想死你了。你怎麼現在才回來啊。”

“是嗎?”鼎老爺子回頭,臉色有些陰沉,“你不給我添亂就好了,這半年來你在學校裏怎麼樣?我過兩天就給校長打電話。”

“那個??????”鼎遠上前一步打斷鼎老爺子的話頭道:“爸爸,你回來還沒吃飯吧,我們父子倆好久沒有在一起吃飯了。我叫管家去定飯店好不好?我們好好聊聊。”

老爺子點了點頭,本想拖延時間,鼎遠倒是失了策,本以為老爺子會推脫掉馬上回公司,想不到平常家都不常進的老爺子,今天倒很閑。沒辦法,管家定可A市最貴的一間酒店中最貴的包間,不愧是富人啊。

望著滿桌子的美味,鼎遠可是一點想吃的想法也沒有,心不在焉地看著窗外,腦子裏一直盤想著要怎麼和這個專注的老爸說明自己考試0分的原因,這時的窗外霓虹閃爍,車水馬龍,他向往的是那些喧囂以及燈紅酒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