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楚楚癱坐在馬路牙子上,秋夜的冷風吹來,有些寒意,倍顯淒涼。
她撩了一下披散在額前的頭發,說:“你是不是覺得我特可笑?”
楊西宴歎了口氣,“我能理解你的心情,至少你比我強,敢有所行動。”
“可是他一點都不稀罕啊。”
“事實上,他不稀罕才是正確的。”
君楚楚似乎比之前要清醒了些,紅紅的臉,紅紅的眼睛,就那麼無力地抱著膝蓋坐著。
楊西宴默默地坐到她旁邊,說:“那天我回去之後想了很多,咱倆要想合力挖牆腳,也得有下鋤頭的地方,要不然咱們就是小人多作怪。”
“……”君楚楚諷刺道,“有你這麼說自己是小人的麼?這場硬仗還沒開始你就要退縮了?”
“不是我退縮,我隻是就事論事。我們現在做再多,都隻是為他們的感情增添牢固度而已。再說了,大表叔這麼聰明,會看不出咱們的小算計嗎?”
君楚楚氣不過,喝了酒,膽子也大了,她從包裏翻出手機,一通電話直接打給了君驍戰。
“沒用的……”
“你給我閉嘴!”君楚楚訓斥道。
電話很快就接通了,聽到君驍戰低沉的一聲“喂”,君楚楚的聲音頃刻間變成了柔弱無依的小奶音,“大哥,是我,我……我喝醉了……一個人害怕……”
電話裏的君驍戰沒有回話,這令君楚楚更有了繼續提要求的信心,“大哥,我朋友過生日,我一不小心就喝醉了,這樣回去媽肯定會擔心的,我……”
君驍戰終於忍不住製止,用一種毫無波瀾的語氣說道:“楊西宴不是跟你在一起麼,他一個人住,去他那睡一晚得了,要不然就找你二哥。”
“……”君楚楚感到了莫大的悲涼,酒後壯膽,她鼓足勇氣說,“大哥,我要去你那兒!”
“不方便。”君驍戰果斷拒絕。
君楚楚不依不饒地問道:“是不是嫂子不願意我去?是不是嫂子跟你說了什麼,是不是嫂子……”
“她睡著了,不知道你要來。”
“……”那一刻,君楚楚突然很讚同楊西宴,小人多作怪,還越作越醜。
“很晚了,我明天還有工作,你有事找君宋吧。”君驍戰回頭又著重補充了一句,“以後有事都找君宋,我沒空管你。”
“哥……喂?喂?……”電話那頭,已是嘟嘟嘟的忙音,君楚楚嘴巴一扁,眼睛一眨,兩行清水眼淚直直地垂掛下來。
楊西宴既不製止,也不勸慰,就讓她哭了個痛快。
“愛她,並不是非要讓她跟自己在一起,隻要她能幸福快樂就好了。”楊西宴感慨著說,“我是沒信心跟大表叔搶的,也沒那個膽量,嗬嗬……”
他並不想放棄,可事實上,並沒有他競爭的權力,他連這個資格都沒有。
“想,跟做,是兩碼事,心裏想得再好也得麵對現實。這個牆角,咱們撬不動。”
夜風嗖嗖,楊西宴的話如同一盆冷水,潑得君楚楚嚎啕大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