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整個晚上的時間,陸予嘉都沒有睡著,怔怔的看著天花板。
她本想要塵封的那些往事,如今又鮮活的出現在眼前。
白梟說兩年前,他們在拍賣場見過,可當時那裏人太多了,光線又太黯淡,即便他們曾在那裏相遇,她也不認識。
她本想問更多的事,但白梟接了個電話就離開了。
周璐瑤輕輕拍了拍她的肩膀,小聲道:“嘉嘉,你別想太多,下次我遇見了白梟再幫你問問當年的事,說不定他就是突破口,我們能從他身上找出些什麼來呢。”
陸予嘉閉了閉眼,唇角的笑有些苦澀,她啞聲開口:“璐璐,我有種預感,似乎再過不久,當年的真相就會浮出水麵,可我不知道為什麼,越接近真相,我就越害怕……”
“別擔心,兩年前你都挺過來了,現在這些也算不了什麼。”周璐瑤輕輕抱住她,安慰道,“再說了,你不是還有厲靳修嗎,有他在,沒有人能傷害得了你的。”
厲靳修……
黑暗中,陸予嘉的眸色越來越落寞。
她也曾以為,厲靳修是對她有感情的。
但如今,她卻是不敢再相信任何人。
“嘉嘉,時間不早了,睡吧,明天的事還不知道會怎麼樣。”
陸予嘉點了點頭,卻仍然沒有閉上眼睛。
她不是不想睡,而是睡不著。
遠處,天邊月光逐漸沒入了雲層。
天亮了。
陸予嘉下床,給熟睡中的周璐瑤把被子蓋好後,獨自離開。
大街上,隻有寥寥幾個行人。
地上覆了薄薄的一層冰,可知昨晚的溫度有多低。
陸予嘉走到一個招牌下麵時,腳步微微一頓,抬頭看了好一陣,在坐在階梯上,等開門。
他們結婚這麼久了,厲靳修想做的事,應該已經做完了。
也許,這段關係是時候該結束了。
……
中午。
厲靳修剛下車,忠伯就迎了過來,神色有些不對:“少主。”
“什麼事?”
“少夫人她……回來了。”
厲靳修腳步猛地一頓,隨即大步向前:“什麼時候回來的。”
忠伯跟在身後,微不可聞的歎了一口氣:“十點過回來的,但是很快就又收拾東西離開了。”
厲靳修垂在身側的手漸漸捏成拳。
他打開房間的門,見裏麵屬於陸予嘉的東西已經不在,而茶幾上,放著一張薄薄的紙張,似乎怕被風吹走,還用一隻鋼筆壓著。
厲靳修快步走了過去,隻見紙張上赫赫寫著“離婚協議書”幾個大字。
上麵,陸予嘉已經簽好了名。
厲靳修神情冰冷,拿出手機撥了一個號碼:“你昨晚都和她說了什麼。”
“我?我像是那種戳好兄弟脊梁骨的人嗎,雖然你那種事見不得人,但我至少也是有職業道德的。”白梟坐在沙發上,看著手下拿上來的最新資料,嘴角一彎,“怎麼,你那小媳婦跑了嗎?”
厲靳修不語,骨節泛白。
“這樣吧,我好心告訴你一件事,許君北前幾天一直在查醫院裏那個小孩兒的來路,根據他目前掌握的消息來看,他應該不難猜到,你和陸予嘉結婚的目地,對了……你那小媳婦兒,昨晚和他見過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