狂徒身上綁著可遙控的炸彈,警察開始遣散周圍的圍觀群眾,阮夏七也被驅逐到了很遠的地方,隔著漫天飛舞的雪花望著那邊一群驚慌失措的孩子。
身邊的女人捂著嘴低聲哭泣,她也不知道自己哪裏來的勇氣,突然出了聲,“沒事的,他們會沒事的。”
那女人抬頭望著她,“你的孩子也在裏麵?”
“嗯,沒事的,她很聰明的,知道如何保護自己……”
她隻是一遍又一遍的重複這些話,也不知道到底想要說服誰。
陸煜卿趁著警察不注意,從後麵繞進了滑雪場中。
他迅速地尋找阮寶寶的身影,沒瞧見那孩子,卻正好看見一個孩子躲在樹後麵。
他已經嚇得哆嗦,陸煜卿小聲地對著他喊了一聲。“Boy。”
他把食指放在唇間,極輕地噓了一聲,那小孩兒立刻明白了過來,雙手緊緊地捂著嘴,不讓自己發出任何聲音。
警方那邊的談判專家過來了,吸引了狂徒的一部分注意力,他立刻滾到男孩兒身邊,輕擁著他的身體。
小孩兒嚇壞了,一瞧見他過來了,就立刻撲進他懷中。
陸煜卿表情有些複雜,耐著性子安慰好了孩子,問他有沒有見過阮寶寶。
“你有沒有見過一個女孩兒,沒有戴帽子,帶了一雙白色兔子耳遮,辮子很長,黑色直發。”
阮寶寶的金色長發是假發,早就恢複了原本的發色,在這樣的人群中,黑色直發倒是很顯眼。
男孩兒首先是搖了搖頭,隨後又點了點頭,抬手指了一個方向。
“那邊。”
提前跑掉了?
依那孩子的聰明和膽量,的確有這個可能。
陸煜卿趁著沒人注意到,立刻帶著男孩兒跑了出來。
他出來的時候,警方和男孩的家長過來接應,他把孩子交了出去,就去尋找阮夏七。
阮夏七瞧見了他, 立刻飛奔過來,撲進他懷中。
他瞧不見他們,這邊是高處,卻可以看見他這一進一出到底是怎麼完成的,整個過程極其危險,她整顆心都懸著。
陸煜卿輕輕擁著她,下巴落在她的發頂,“阮寶寶不在裏麵,她先跑了。”
阮夏七立刻抬起頭,欣喜地望過來,卻看見了他凝重的臉色。
“她跑進了危險區,而且現在,下雪了。”
滑雪本來就算是一項極限運動,對場地和天氣都有極大要求,這雪越下越大,風向也不太對勁,最後會發生什麼事,還真不好說。
“我去找她,你……”
他想讓阮夏七找個地方待著,可一句話還沒說完,阮夏七突然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
“我跟你一起去。”
陸煜卿本來打算勸她幾句,但最後他什麼都沒說,去附近的超市買了些東西,準備齊全之後,帶著她一起出發。
阮寶寶是踩著滑雪板離開的,一路上還能瞧出些痕跡來。
瞧著這些痕跡,阮夏七都覺得觸目驚心,不知道她是順著滑下來,還是直接衝了下來,這一路上不知道受了多少傷。
她擦了擦奪眶而出的眼淚,緊緊地咬著下唇,跟著陸煜卿的腳步,一點一點往前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