把陸煜卿這麼一個大麻煩交過去,她心裏實在是覺得過意不去。
宋清也沒有多說什麼,暫時帶著阮寶寶先回家了。
她牽著孩子站在門口,阮夏七出來送人,瞧見宋清嘴角掛著一抹曖昧的笑意,“宋姐,你笑什麼。”
宋清微微抿著唇瞧了她一眼,淡淡出聲,“summer,通常來說,女人生病時心理會特別脆弱,特別需要人照顧。可是男人不一樣,特別是要強的男人,他們隻會在自己最重要的女人麵前暫時自己脆弱的那一麵。”
“我知道他是什麼人,或多或少知道他什麼性格,summer,看來在他眼裏你很特殊。這麼多年了,我還是第一次他用這樣的方法來討好一個女人,有點意外。”
顯然,這是預謀好的事。
M國那麼大,他為什麼偏偏出現在她身邊,恰好誘拐了她的女兒,等待她出現在他的房間。
阮夏七其實也能想到,她來之前給阮寶寶打過電話,她不清楚這個地址,是男人在一遍一遍的提醒她,她才能找到這裏來。
等她出現之後,他卻問,你怎麼來了。
正常情況,不是應該是問,你會什麼會出現在這裏?
然而這整件事都‘不正常’,可陸煜卿的身體卻是真的病得一塌糊塗。
再回到宋清那句話,聽起來她好像還很了解陸煜卿,隻是不知道為什麼,阮夏七覺得宋清的話還藏了一點別的意思,她沒想明白,因為或許連宋清本人都不知道。
她送走了兩人,重新回到了房間裏。
陸煜卿已經出來了,他穿著白色的真絲睡衣,紐扣係得鬆鬆垮垮,露出一片白色的胸膛,雖然臉色蒼白,整個人有些虛弱,但一點也不影響這個男人外貌的數值。
哪怕是這般,依舊是風華絕代的男人。
阮夏七走到他身邊,伸手攙扶著他,“要去哪兒?”
“洗澡。”
說出這兩個字時,他唇邊抿起了一絲輕淺的笑意。
阮夏七恰好看見了,便抬起頭來望著他,“在想什麼。”
陸煜卿回頭看了看臥室,朝著一個方向努了努下巴,阮夏七循著他的視線望過去,看見的是之前她沒注意到的一地棉被。
“那孩子說感冒捂出汗就好了。”
這些東西就是這麼過來的。
她小小的身體,抱著一床又一床被子往他身上疊,打著赤腳艱難地邁著小短腿爬上他的床,幫他整理好揉成花卷的被子,隨後趴在他身邊,小手碰了碰他的額頭,然後又碰一碰自己的。
仔細比較,比較出來了一臉糾結。
想到那個畫麵,陸煜卿都覺得好笑,那孩子古靈精怪的,但又好像插根線。
機靈,但卻不是特別聰明,有時候會露出憨憨的表情,特別可愛。
男人並沒有刻意掩飾眼底的笑意,她可以清楚地看見,這個總是在臉上掛著假笑的男人這時候是真的在笑,由內而外,情不自禁的欣喜。
毫無血色的臉,蒼白的唇,卻因為那笑容又一種難以言喻的脆弱的美。
她是徹底明白了什麼叫愛笑的人最美,無法控製自己那顆心。
“她還小,什麼都不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