沒錯,一個小時都不可以。
陸澤城明白了他的想法,有些驚訝,也有些無語。
他主要負責影視公事那部分,他更能理解阮夏七的想法,在她眼中演員是個神聖的職業,她的夢想自然也是神聖無比,可陸煜卿選擇親手掐滅她的夢想,那樣一個好強倔強的女人,她會怎麼做?
他不知道。
阮夏七的性格他拗不過來,陸煜卿的決定他左右不了,隻能退場讓他們繼續作死。
——
陸煜卿又在辦公室裏坐了許久,等到天色昏暗,他才微微回過神來,他把戒指收了回去。
其實這對戒指沒有想要那麼早給她,他們之間還差一些東西,他知道的。
但他也知道早晚會把那些缺失的部分補回來,卻沒有想到……竟然還有這樣的事。
他拿上外套離開了辦公室,從地下車庫把車開出來,兜兜轉轉到了阮夏七的公寓樓下。
他在車上坐了一會兒,點了根煙,徐徐抽著。
時間已經是深夜了,她家那盞燈卻還亮著,他等了許久,直到煙頭落了滿地,才看見那盞燈暗下去,他推門下了車。
剛好是這時,一道刹車時響起,一輛銀灰色保時捷停在了他身邊。
蘇安陽開門下了車。
“陸總。”
陸煜卿側身回頭,瞧見了阮夏七那瞎了眼選擇的前男友,他嘴角依舊保持著優雅體麵的微笑,“蘇先生。”
蘇安陽走到了他麵前,坦然的迎著他的目光,語調自然,“新聞你已經看過了吧,其實當著新聞暴露在公眾眼前,我就知道了你的選擇。”
以陸氏的能力,怎麼可能連一個小明星的醜聞都壓不下來?
隻能說是不想。
“其實這件事我知道,她跟我說過。”話到這裏,蘇安陽眼中閃過一絲愧疚和自責。
她消失了一年,重新出現之後,並不想再跟他在一起,他纏了她許久才從她口中得知真相,他那是很震驚,很心痛,而隨著時間的推移,他變了。
在他的潛意識裏,有了孩子的阮夏七比他低一等。
明明約定好了婚後才有同床的事,可每次被拒絕之後,他總是會惡毒的想,連別人的孩子都生了的女人為什麼不給他碰?
再加上父母那邊施加的壓力,她和他之間的感情就漸漸變了味道。
時至今日,他已經不再苛求,隻是希望阮夏七能過得好,然而……
他垂下的視線重新抬起來,落在陸煜卿臉上變得有些銳利,“我以為她瞎了眼才選擇了我,沒想到她的眼睛直到現在都沒治好。”
麵對他的挑釁,陸煜卿神色未變,隻是黑眸更加幽深,“我替阮阮感謝蘇先生的掛念,你說她一直沒治好,從你的改變來看,不是早就好了?”
他淡淡落下一句話,起身朝前走去。
眼中的憤怒不是因為蘇安陽,而是因為自己。
他到底還是傷了她。
他上了樓,走廊的聲控燈亮了起來,照亮了阮夏七家的那扇門。
不知何時門上多了一個鮮花編製的花環,裏麵加了一張卡片:“阮寶寶的JIA,邪靈退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