疼痛鋪天蓋地而來,痛感越發強烈,豆大的汗珠滾落。
羅燃打橫將我抱起,匆匆下了樓,大吼著,“那個孩子給我抓住,絕對不能放過。”
他開車帶我去了醫院,路上車速極快,汽車卻很平穩。
我坐在副駕駛上,調整著呼吸,抬手輕輕扯了扯他衣袖,輕聲道,“我隻是快要生了,不會出事的。”
“七月,你和孩子都不能有事,再撐一撐,馬上就到醫院了。”他側頭望了我眼,車速又提了好幾分。
汽車鳴笛聲響了一路,停下時,他抱著我急急的找醫生。
直到我被放在擔架上推進了產房,羅燃和我都鬆了口氣。
專門的產房,一個醫生兩個護士,還有我和羅燃。
他說這是我最痛苦的日子,所以要陪在我身邊。
我勉強輕笑,“那豈不是要讓你看到我痛苦的模樣了,你可不許嫌我醜。”
“說什麼傻話。”他從護士那取來了濕毛巾,輕輕給我擦拭臉龐,“給我生孩子的你最美。”
疼痛一波波的襲來,越發的劇烈,盡管之前有過一胎的經驗,依舊難以忍受。
我握著羅燃的手,不停的喊著疼。
“醫生,什麼時候才能生?”羅燃急急問。
“大概十幾個小時。”
“十幾個小時?那她不就這樣一直疼著?”
“羅先生,所有孕婦都是這樣的,這十幾個小時必須要熬過來。”
“能不能打麻醉?”
“羅先生……”
羅燃不斷的詢問著醫生,望向我的眼中充滿了疼惜,著急慌張的模樣失了從前的清貴,還真是難得能看到。
我張了張口,此時腹部又是一陣絞痛,話到嘴邊變成了一聲呼叫。
“醫生。”羅燃不耐,拔高了些聲音,“我們不生了,剖腹產,現在就刨。”
他急躁不安,任性的像個孩子。
“羅燃。”我聲音虛弱,扯了扯他的胳膊,“你就別為難醫生了,每個孕婦生孩子都是這樣,而且我都沒怕疼,你就別擔心了。”
“七月……”
“你再這樣,我就隻想著安撫你,都沒力氣生孩子了。”我抿了抿唇,“我有些餓了,想吃你親手做的蟹黃燒賣了,你去給我做好不好。”
“我讓雲姨給你送來。”
“我想吃你親手做的。”
“七月。”他握了握的手,“你是要把我趕走?”
我搖搖頭,“我就是突然想吃了,你要是連這點要求都不滿足我,我就要遺憾一輩子了,這裏有醫生照顧我,不會有事的。”
羅燃沒見過生孩子的場麵,他已經失了態,我怕他情緒緊張,不過是找了個借口把他調走而已。
他凝著我好一會,才點頭,“我去給你做。”
他離開後,我身下又是一陣陣疼痛。
醫生不斷的告訴我,已經開到了三指,開到了五指,馬上就可以生了。
小腹裏像是有把刀子,一直在翻滾,疼痛不斷的加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