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句話,觸及了我的淚腺。
我眼淚像是斷了線一般,所有的思念痛苦酸澀都爆發了出來。
哭到最後,連眼淚都沒有了,眼睛幹腫,心還是像被攪在了一起。
汽車緩緩停下,一雙大手將我臉上殘存的淚水擦去。
視線漸漸清明,我才察覺到我們停在了偏僻地帶,環山環水,不遠處是一片大大的墓地。
“既然想她了,今天就過來看看。”羅燃率先下了車,打開我這邊的車門,朝我伸手,“走吧。”
墓地清冷,來的人不多。
在我們抵達時,一個帶著鴨舌帽和口罩的人匆匆離開。
我媽的墓碑在最中央的位置,墓牌上是她的黑白照片,笑容溫柔好似在看著我一般,好不容易平複下去的情緒又一次爆起,我哭到不能自已。
這是她離世的第二個年頭,而我還是走不出這份悲痛。
“媽。”我顫顫抖抖的抓著羅燃的手,“我結婚了,是和我喜歡的人,以後我們一定會一直幸福下去的,我會好好的,你就放心吧。”
羅燃緩緩蹲下身來,“媽,我會好好對七月的。”
我一驚,轉頭看向他。
“都結婚了,我也該改口了。”他淡淡道。
“羅燃……”
“別哭了,再哭媽就要擔心了。”他淺淺一笑,為我擦去了眼淚。
我聲音很輕,“謝謝。”
“傻瓜。”
我哭了很久,在墓地也待了很久。
我手指撫摸著墓牌,和我媽說著我和羅燃的點點滴滴,我想如果媽在天有靈,也就會放心了。
從墓地出來是一個小時後了。
羅燃為我一遍遍的擦去眼淚,輕聲說,“再哭咱媽都要覺得是我欺負了你,心疼的半夜托夢來罵我了。”
“平時都是你欺負我。”我被他逗得破涕為笑。
“七月,以後要是我不在了,你就去我墓碑前大哭一場,然後就把我忘了,再找個好男人嫁了吧。”
我忙捂住了他的嘴,“你胡說八道什麼,你不可能會出事。”
他薄唇含笑,眼眸卻是幽深的,像是在開玩笑,又不像。
“你不會出事的。”我抿了抿唇,又補充道,“如果你敢出事,我就去你墓碑前天天哭,哭到你活過來。”
“傻丫頭。”他伸手想摸我。
還沒觸及就被我側頭躲開,我有些惱,“好端端的為什麼說這種話,羅燃你是不是想把我推給別的男人?”
說著說著,我眼淚又掉了下來,幾乎是衝他吼的,“你是不是有病,總是想著這種死不死的事情。”
我情緒失控了,火氣一股腦的往外冒。
之前他偷辦意外保險,加上過去我們曆經生死的種種,我心慌,生怕他說這話是又要出什麼事。
羅燃被我嚇到,手在空中僵了下,聲音有些慌亂,“七月,我隻是做個假設。”
“假設也不行,你知不知道這種話說多了,就是在咒自己出事?”
“我錯了,要打要罵都行,別哭了好不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