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跟羅成的關係好像又轉進了一個死角。

他不喜歡我出去工作,可表麵上還裝作同意。

他又開始時不時的找我麻煩。

比如回家晚了,沒伺候好他吃飯,他會嘮叨兩句,比如我半夜在書房裏寫稿子找資料,他會時不時讓人來敲門。

有時我覺得跟他維持這種假麵的關係,已經耗盡我所有力量。

我心裏對他有愧,他畢竟在我最難的時候站在我身邊,可我又對他害怕,我怕他會以此要挾我一輩子。

一天晚上我在書房整理稿件,突然響起敲門聲。我以為又是羅成派人來喊我,無奈的開門說,“我馬上就回房間……”

然而話音未落,門口驚現的那張臉,差點讓我心髒從嘴裏跳出來。

“羅燃,你……”

他迅速進房間,關門。

然後像猛獸巡視領地那樣,踱著步子,四處環顧。

我的心一直怦怦跳個不停。

“自己出來做,很不容易吧?”羅燃拿起桌上稿子,似笑非笑的看著我。

我一點也猜不透他的心思。他這會兒來幹什麼?揶揄我,嘲笑我?還是想讓羅成再抓我們一個現行?

“還好。”我淡淡回答,“其實電視台那地方也沒什麼好的。各種看不見的規矩,做的一點都不自在。”

“現在你就自在了?”

“確實比以前舒心。”

“我還以為你不會辭職……”他輕笑,“這倒讓我挺意外。”

“意外嗎?”我抬眼看他,隱隱恨意縈繞在心頭,“嗬,殺人犯的女兒,怎麼配在電視台工作?從來都是我采訪別人,現在我成了被采訪的對象。”

“可你向來臉皮夠厚啊!”他笑的更歡,“在我們家一待十五年,身份揭穿了還能繼續若無其事的住下去。我以為在電視台,你也能把這種精神發揚光大呢!”

我瞪著他,“如果你今晚是來找我麻煩的,那麼請你出去。我還有工作要忙。”

“怕了?”他挑眉,“怕羅成發現我們在這偷情?”

“你還有完沒完!”

誰知羅燃竟繞到我身後,猛地擁住我。我嚇了一跳,奮力掙脫,可他越摟越緊,我整個人都窩在他懷裏。

“羅燃……”我心底一片涼,“你又在報複我嗎?這次又有什麼新花樣?”

“別動!”他下巴抵著我肩膀,粗重的呼吸在我耳邊,一下一下。

“讓我抱一會兒。”他小聲說,“就一會兒……”

我聞到一股酒味兒。

他喝酒了。

是,喝酒了。隻有醉酒的人才會這麼肆無忌憚。

他的手慢慢往上移,手底所到之處,好像燒起一團不安分的火。

“羅燃,住手!”我按住他。

我心頭一陣荒涼,有種想哭的衝動。

“你不喜歡?”他啞著嗓子。

我不說話,可我身體漸漸僵硬,我在用自己的方式抵抗。

我們兩個燃盡彼此生命來痛恨對方。

愛情沒有溫度,是一種讓人無奈的冰點。

“以後別這樣了。”我輕輕掰開他的手。“羅燃,我們不同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