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是的。”半晌,彭子木輕聲說,“我並不知道你和七月都在這裏,而且我以為,七月可能也不在這裏長住……我今天隻是來碰碰運氣罷了。羅燃你這小心眼什麼時候改改?”

羅燃斜睨著他,眸底一抹暗色,透著狡黠。

“我哪有小心眼!”他輕笑,“彭子木,你真是不經嚇,我隨便一詐就把你真話詐出來,你這種心理素質還當什麼警察!”

彭子木看看他,噗的一聲笑出來。

我站在一旁,心跳也是忽上忽下,好似做了過山車。

“哎,手上那什麼東西?”羅燃突然問。

我這才注意到彭子木手上拿著一個牛皮紙袋子,羅燃問他的時候,他下意識往身後藏。

“沒什麼,工作上的東西。”

“給我看看?”

“你有什麼可看的?這是我的工作機密!”

“嗬,機密?”羅燃一笑,“你以前給我看我妹妹那案子的卷宗時,也沒說那是機密啊!”

“行了,別鬧!”彭子木臉色變了,站起來往門外走。

“那我不打擾你的好事了,”他嘴角牽出一個笑,“你們慢慢享受二人世界,我先走了。”

我有些奇怪的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

其實我也有懷疑,他怎麼會來?他來又想幹什麼?他剛才等於是承認,這趟是來找我的,可又什麼都不說就這麼走了……他葫蘆裏到底賣的什麼藥?

他一個警察,時間寶貴的很,哪能就這麼白白浪費?

難道一切都跟他手裏那袋子有關?

而袋子裏的東西,他明顯不想讓羅燃知道。

彭子木是知道我底細的……

我心神不寧,羅燃叫了我幾次我都沒反應。直到他不耐煩,舉著筷子在我眼前亂晃,“林七月,你傻了?”

“啊?”我一驚。

“拿個碗來,咱倆一起吃。”

“哦……”

我答應著,可還是坐立不安。

接下來免不了又要應付他一陣,但我一點心思也沒有,總是走神。

有好幾次羅燃掐著我肩膀狠命頂入,要麼就把我翻身過來,大手鎖住我的腰,狠狠要我。

我眼睛看向別處,隻任由他發泄。

“你怎麼了林七月?”他很不滿,“一聲不吭,跟死人一樣!”

他起身下床,站在陽台上點了根煙抽。我失魂落魄的從被子裏爬出來,卻在這時,手機“叮”的一聲響。

是彭子木的信息!

我握著手機,心怦怦跳的厲害。

我趕緊躲進洗手間,把門鎖上,這才敢打開那條短信。

“明天下午兩點,監獄門口。我安排你與你父親見一麵。子木。”

這下子我心髒幾乎要從口裏跳出來。

我不知道該怎麼形容這一刻的心情,激動?興奮?緊張?似乎都有。我身子抖的厲害,手心一層冷汗,想到明天就要跟爸爸見麵,我隻能用做深呼吸的方式讓自己平靜下來。

那晚我徹夜難眠。

昏昏沉沉,睡一會兒就醒了,睡著的時候做著亂七八糟的夢……夢中的我變成了八歲時那個小小的我,住破爛的房子,房子裏全是空酒瓶。有一個天天醉醺醺的父親,心情不好時,大手就揮過來,我身上四處都是青青紫紫的斑痕……