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什麼時候過來的？那自己剛才說的話他是不是都聽到了？
“你管我說什麼，反正和你無關就是了，而且也不是要說給你聽的，偷聽別人牆角是不道德的喲。”
看顧摯那反應，莫小縭覺得他十有八九是沒聽到自己的話，膽子也肥了一些。
顧摯不但沒有揭穿她，反而跟她一般蹲了下來，專心的看著那朵花。
“漂亮嗎？”
莫小縭不由自主的點了點頭。
“你很喜歡嗎？”
顧摯伸手撫上了那朵花。
“嗯，喜歡，我從小就很喜歡這些貓貓狗狗，花花草草的，小的時候還養過一些，隻不過後來都死了，我爸媽讓我別折磨這些花花草草了，所以後來也就沒養了。”
這話匣子一打開就再也停不下來了。
“我小的時候還養過一隻小狗，你知道嗎？我開始養它的時候它還是隻小乳狗，還不怎麼會吃東西，然後我就每天給它泡奶粉喝，後來它慢慢長大了之後就可以自己吃狗糧什麼的了，我每天都會帶它出去散步，它一點都不凶，就是有點傻，但是我覺得這樣很可愛，畢竟狗狗太聰明了也不好，感覺都可以碾壓主人的智商。”
說到興起，莫小縭還手舞足蹈的。
這樣富有生命力和表達欲的莫小縭是顧摯所不常見的，所以他有意引導著她繼續往下說。
“然後呢？”
“它一直跟著我們生活，生活了有三年多了吧，我們就像是最好的朋友一般，一個眼神就能了解彼此的心意。”
說到這兒，莫小縭卻有點紅了眼眶，卻是不再說下去。
“現在呢？它還在嗎？”
顧摯哪能看不出莫小縭的異常，隻是關於她的一切，他都那麼迫切的想要了解。
“後來我們要搬到教師公寓裏生活，哪兒不讓養狗，最後我們把它送人了，送人的那一天它一直很不安，一直叫著，嗷嗷的嗚咽，可是最後我還是把它送走了，它到了新主人那兒之後一直不肯吃喝，最後病倒了。我去看它的時候它很高興，但是這還是沒能支撐它活下去，後來它就走了。”
說完，莫小縭就獨自紅了眼眶，低下頭，眼淚啪嗒啪嗒的往下落。
那應該算是她人生中經曆過的第一次死別了，所以她印象格外深刻。
爺爺奶奶走的時候，她還小，什麼都不懂，對於生離死別這樣的事情沒什麼概念，便也不覺得憂傷。
可是那隻狗狗確確是在她成長的過程陪伴了她三年，給了她無數美好的回憶，最後就這樣走了，莫小縭的心裏不可謂沒有愧疚。
“好了，好了，都過去了，我想，直到離開的那一刻，它都是愛你，也是幸福的，能有一個這麼愛它的主人，它也算狗生圓滿了，不是嗎？”
顧摯把莫小縭攬在懷裏，輕輕的拍著她的背，希望能夠安慰到她。
“說什麼呢？什麼狗生。”
莫小縭一下子破涕為笑，沒想到顧摯也會開這樣的玩笑。
顧摯低頭輕輕的親了莫小縭的頭發，輕到連莫小縭都沒有發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