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了深夜,盼兮一再要求回秦家,鬱召霆扭不過她,便親自送她回去了,而他安插在秦家附近的人,也依然盯著秦家人的一舉一動。
…………
第二天盼兮還沒睡醒,就聽見院子裏傳來一陣哭喊聲。
“老爺,你不能啊,你不能這樣對淮兒,兒子,兒子啊!”
“娘,娘,你快求求爹,別送我走,我不走,我舍不得盼兮。”
盼兮出來的時候,就看見有兩個穿軍裝的人駕著秦淮要走,身旁喜叔還拉著一個行李箱,看樣子是秦淮的。
難道秦老爺子報關來抓秦淮了,不至於吧?
二太太一看見盼兮出來了,立刻爬到盼兮跟前,“砰砰砰”就給她磕了三個響頭,然後哭求著說,“周小姐,你大人有大量,我以前做的傷害你的事,都是我不好,你怪我,捅我一刀也行,我求求你跟老爺說一聲,不要送我兒子去當兵啊,到了戰場,那是必死無疑的,我求求你了周小姐,你大慈大悲,我再給你磕頭,我懲罰自己。“
她一邊磕頭,一邊打自己耳光,那副樣子完全是為了保護孩子而瘋掉了的母老虎。
盼兮這才明白,原來秦章仁是要送秦淮去當兵。此刻盼兮也有些為難了,說實話,她是很希望秦淮離開這個家的,原本當兵也不錯,說不定秦淮的大煙癮和色癮都能在部隊上戒掉,隻是,確實,現在除了上海,全中國都在打仗,北方就更是嚴重,所以,當兵的基本上都是肉包子打狗有去無回,而個別剩下來沒死的,很多都能當長官或督軍了。
盼兮看著二太太哭得傷心欲絕,也非常能理解作為一個母親的擔憂,她為難的看向秦章仁。
秦章仁心裏也不好受,可是,秦淮這個兒子實在不爭氣,如果他不把他送走,說不定哪天,秦淮真把盼兮給侮辱了,那麼他秦家可真就氣數盡了。
“我已決定,任何人都不必再說。”
秦章仁威嚴地說完,拂袖轉身回屋裏了。
兩個當兵的駕著秦淮走,盼兮也不知道自己該怎麼辦,好像因為她,秦章仁便要秦淮去送死一樣。
“盼兮,盼兮,讓我跟盼兮說幾句話,盼兮,你到我身邊來好嗎?”
秦淮大喊著,兩個軍人拗不過他,站住了,卻不讓他往回跑。
盼兮走過去,看著秦淮,心情複雜。
秦淮眼圈紅了,“盼兮,昨晚對不起,看來我爹是鐵了心要送我走,我不走也不行,誰讓我沒用還……還齷蹉,但是盼兮,我是真心喜歡你的,至從喜歡上你,我都沒有再去碰過那些窯姐,真的,你能相信我嗎?”
盼兮深吸一口氣,也不知道該說什麼。
“我會去當兵,我打算好好當兵,就算為了你,我也想要重新做人,如果……我是說如果,有一天我活著回來了,或者幸運的話,有出息了,改掉了身上的這些惡習,到那時,如果你還沒有嫁人,能給我一次機會嗎?啊?盼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