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水仙!”
秦玉看到水仙這樣決絕的留言,整張臉都慌了,想起前幾天他們在後山上剛經曆了翻雲覆雨的快樂,如今他怎麼能讓水仙獨自去麵對孤獨無助、恐懼無依的未來。
於是他回到自己的房間以後,簡單收拾了幾件自己的衣服,神情上滯怔了一下,然後拿出筆,簡單給家人寫了張紙條。
“爹,娘,水仙已經夠可憐的了,我不能讓她一個人去自生自滅,我擔心她,所以,我先陪她出去一段時間,等爹消氣了,我再把她帶回來,這輩子,我認定水仙是我秦玉的媳婦了。”
他把這張紙條放在自己的書桌上,拿著行李箱就走了,出門後連頭也沒有回,他也怕回了頭,就不想離開這個家,想到盼兮,他似乎更有點舍不得,他其實很想看著盼兮或者幫助盼兮,把秦家破敗的家業重振起來,可是現在,他不能了。
“盼兮!對不起!我是個沒用的男人。”
自語了這一句之後,他紅著眼關上了秦家大門,轉身背著包裹朝著南山跑去。
姚水仙也挎著包站在南山山口,她不時張望路口有沒有秦玉的身影,心裏默念著:姚水仙,這一局如果你賭輸了,這輩子你就完了。秦玉,秦玉,別讓我失望好嗎?你是我唯一的希望。
她對秦玉是否會放棄秦家跟她走,一點把握都沒有,她把所有的事,人為的推進,就是為了逼秦玉做個決斷,贏了,她相信她能跟秦玉幸福一輩子,輸了,她不知道未來等待她的會是多麼的黑暗。
外麵的世界兵荒馬亂,八國聯軍、日本侵略,還有清朝殘餘分子整天喊著無望的複辟,整個國家和社會動蕩不安,男人們都危險隨處可遇,何況她一個沒有一技之長,手無縛雞之力的小女人,可以想象,如果秦玉不出現,她最終也無非還是要走上男人玩物這條路,從而尋得一絲生存機會。
“水仙!水仙!”
正在她心慌不已的時候,秦玉的聲音以及那修長俊俏的身形,如同清晨的陽光乍泄出來,勢如破竹般驅散了她心中那層陰暗的霧霾。
她深深地鬆了一口氣,眼淚如潰決的堤壩洶湧而下,她抬起步伐,拚命地朝著秦玉跑去。
“水仙,我來了!嗚……”
還沒等秦玉把一句完整的話說完,水仙就一下撲向了秦玉,秦玉身子消瘦,一時沒撐住,竟然被水仙就那樣按倒在了草地上。
“啊!水仙,你壓壞我了。”
大概是秦玉的後背咯到石頭上了,疼得他齜牙咧嘴。
“哈哈哈哈!”水仙卻一邊笑一邊流眼淚,“謝謝你秦玉,真的謝謝你,寶貝,我太喜歡你了。”
秦玉給激動的水仙理了理頭發,纖細又白淨的手掌覆上她的臉龐,給她擦掉眼淚,溫柔地笑著說,“傻瓜,我不會撇下你的。”
“嗯!”水仙一臉滿足地點頭,然後站起身,擦了把眼淚,把秦玉拉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