六子也看向鬱召霆,開始還似乎不以為然的,可是,鬱召霆就是有那樣震懾人心的氣場,即使一聲不吭,也能讓人神經緊繃。
藍鴛給鬱爺倒了杯茶,遞到他的眼前,似乎企圖緩解一下現場的氣氛,可鬱爺冷著臉一抬手,藍鴛的動作便僵在了半空,放下茶杯的瞬間,她的餘光瞥了眼六子,六子已經在擦額頭的汗了,藍鴛眉頭微蹙。
鬱召霆不出聲,周圍人沒有一個敢出聲,有那麼一刻,仿佛周圍都寂靜了,又仿佛每個人心裏都被鬱召霆裝了一顆隱形炸彈,而炸彈的撚子就控製在鬱召霆手中,隻要他們一不小心就可能被鬱召霆炸得粉身碎骨,所以,每個人都繃緊了自己全身的皮,連呼吸都不敢放肆。
終於,幾分鍾後,在鬱召霆伸手做了一個摸腰的動作後,六子豆大的汗珠滾落,自己走了出來。
“鬱爺,沒錯,是我讓他們去的,隻是,我不覺得這有什麼錯啊?”
周圍人流露出驚恐的眼神,麵麵相覷。
而正襟危坐的鬱召霆一聲不吭,隻是,突然的,他把腰間的槍抽了出來,在自己的褲腿上擦了擦。
藍鴛臉色發白,看向六子,給他使了個眼色,因為在場的人都知道,鬱爺很少拔槍,拔槍必見血,而這個時候,即使她想為六子說幾句話也真是不敢了。
“噗通!”一聲,六子跪了下來,聲音軟了很多,但語氣是滿滿地委屈,“我知道鬱爺說一不二,如果鬱爺想殺我我反抗不了,但我六子不服……”
“哦?”鬱召霆手裏把玩著手槍,終於出聲了,“說說看,我鬱召霆哪裏做得讓你不服了?”
六子又擦了一下額頭的汗,大聲說,“陳老板拿著錢找到我,說看不慣秦玉樓生意火,尤其看不慣那個所謂的落魄格格在那招攬生意,他覺得把那個格格綁了,秦玉樓的生意和名聲都會受損,有人在秦玉樓被綁架,誰還敢去吃飯,我們雷霆幫本來就是黑幫起家,以前不是經常接這種生意的嗎?為什麼現在我接了,就能令鬱爺這麼生氣?”
說完這番話,他還真的覺得整個人都理直氣壯了似的。
鬱召霆卻緩緩勾起了唇角,隻是,唇角的弧度冷得如同沾染了冰渣子。
“小五……”鬱召霆冷沉出聲。
“是鬱爺!”
“你告訴六子,他錯在哪了?免得他死得不明不白。”
鬱爺說出這話,全場的人更加緊張了,難道鬱爺真的要殺六子嗎?
六子眼神茫然,看向藍鴛,藍鴛給了她一個淡定的眼神。似乎是這個眼神,讓六子的心安定了很多。
“回鬱爺,六子犯的錯在於雷霆幫是鬱爺做主的,一個幫派,沒有規矩不成方圓,六子應該把生意彙報給鬱爺,做不做,由鬱爺定奪,而不應該自行做主,這便是挑釁鬱爺的權威,破壞雷霆幫的規矩。”
小五不緩不急,穩穩陳述事實,這規矩打從雷霆幫成立便定下的,以前很少有人敢犯,犯者必重罰,嚴重者一槍處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