幾乎同時,我感覺到莫淩笑輕輕地捏了捏我的手,看來他醒得比我早,已經發現了。
一個黑影謹慎的靠近,似乎怕驚醒道我們,如果不是他手裏的兵刃在黑夜裏閃過詭異的暗光的話,我會更覺得友好。
緊張讓我的身體蹦的緊緊的,我知道莫淩笑是在等待一個一擊得手的時機,於是拚命忍耐,不打擾他的計劃。
那人停在床前,像是在觀察。月光照在他的臉上,我偷偷睜開一條縫,看清了他的模樣。斯文俊秀,帶著一絲文人的溫文爾雅,和他手裏的武器以及現在的行為完全不相符。
我心裏一驚,又有些放鬆下來。這個人我見過的,在老刑提供的照片裏麵,失蹤的朋友。果然,這一連串的事情,都能夠被串聯起來。
老刑之前說過,他朋友性格大變,而且貌似失憶。眼前這個人,神色淡漠,透著冰冷,像是十一月清晨的寒霜,他的臉色,也是同樣的顏色,蒼白的不像常人。
我屏住呼吸,警惕著他的一舉一動。在那人握緊兵器的同一時刻,我感到周身一震,隨即被推到一邊,滾落到床下。
耳邊聽到金屬撞擊的尖銳聲響,我心裏一急,手忙腳亂地爬起來,趴在地板上露出頭,看這邊的情況。
莫淩笑衝出去和那人糾纏成一團,他實力大減,勉強和對方戰成平手,好在得了先手,還是占了上風。
那人麵對莫淩笑奇異的狀況,仿佛視若無睹,隻是一味的進攻,身手絲毫不見阻滯。要不是我聞到濃重的血腥味,都不能判斷出他已經受了傷。
眨眼之間又是幾十招過去,房間裏的血腥味越來越重,簡直不敢相信這是出於一個人的傷口,更不敢置信的是,那人說了這麼重的傷,竟然還是同最初一樣,像是完全沒有受到阻礙。
我急得不行,這樣下去,吃虧的會是莫淩笑。這個人已經不是正常人了,像是被人控製,成為一把優秀的武器。不知道他的主人對他下了什麼樣的命令,如果是戰到死亡為止,那我們今天隻怕要兩敗俱傷。
我緊張地搜索,看有什麼能當個武器,趁他不備上去偷襲,成功率或許不高,總比坐以待斃的好!
床頭櫃空蕩蕩的,隻放著一個玻璃杯,我抓在手裏,想抓到合適的機會砸過去。突然聽到一聲悶哼,那人晃了一下,踉蹌著退後兩步,遲疑了一下,翻窗離去。
我趕緊衝上去關好窗戶,生怕那人突然想不通又折返。轉身去扶莫淩笑,才發現他傷得比我想象中的嚴重的多。
小心翼翼地扶著他躺下,皎潔的月光下,他的身體似乎又更加透明了一些。
莫淩笑劇烈的喘息了一會,才慢慢平靜下來。看到我緊張兮兮的神情,微微一笑,拍了拍身邊的床位:“嚇著了嗎?他傷的很重,今晚不會再回來了,過來休息,明天還有事要做,不要消耗無謂的體力。”
我伸手輕觸莫淩笑的身體,其實什麼也摸不到,他沒有實體,隻是一團空氣而且:“要是我再有用一點,你也不至於……”悔恨再一次襲上心頭,我哽咽著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