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看到我的動作，眉頭微微一皺，剛要舉起手，我警惕的後退了一大步，刀子晃了晃，肚子上的鮮血觸目驚心。
莫淩笑眼眸閃了閃，“從前一對男女，他們從小青梅竹馬，一起練功一起學武，日積月累，兩人的感情越來越深厚。”
莫淩笑的眼神飄到了窗外，幽幽講述的故事讓我的心不由得緊了一下，“莫淩笑，我問你你到底要殺多少人才滿意？”
莫淩笑沒有理我，眼神轉移到我的身上，又像是穿過了我，回到了記憶深處那未知名的時空去了。
“你到底要殺多少人？我站在這裏，來，你殺了我，一了百了。”
我嘶吼著，然而我的咆哮在沉靜的莫淩笑的麵前，像極了跳梁小醜，沒有絲毫的價值。
莫淩笑深陷回憶的沼澤，看著我的眼神近乎癡迷，“你知道麼，師妹，那時候的你天真爛漫，最喜歡纏著我叫笑哥哥，尤其是你闖禍的時候。”
莫淩笑伸出了手，冰涼的指尖觸到我的麵頰上，不由得冒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然而我的身體卻沒有辦法躲開。
似乎是莫淩笑的眼神太過傷感，像是沼澤一般，牽扯住了我，讓我不得不深陷其中。
“可是，天不遂人願，我們本可以神仙眷侶笑傲江湖，卻不想遇到了這樣的難關。”
莫淩笑的表情變了，一瞬間變得淩厲起來，眸子裏是憤怒是不甘，他握著我臉頰的手重重一頓，“我走火入魔了。”
一句走火入魔，包含了莫淩笑多少的心酸無奈，我的心情不自禁跟隨著莫淩笑的情緒轉變著。
我有一種母愛爆發之感，想要將莫淩笑攬進懷裏的衝動。
莫淩笑忽的抬起頭，我舉起的手臂尷尬的停在了半空中。
莫淩笑看著我的眼神有些詭異，語氣裏卻更多的是對命運的妥協。
“長老和族人們一致決定要處死我，你也同意麼？”
莫淩笑眼神認真，有些慌亂，迫切的想要得到我的答案，又或者說他迫切的想知道另一個時空裏師妹的答案。
莫淩笑臉上痛苦的神情，讓我的心情不自禁的抽痛，我顫抖著伸出手，想要撫平他額頭上皺起的眉頭。
然而莫淩笑卻抓住了我的手，用力的將我拉進了他的懷裏。
我猝不及防，一時之間忘記了做出任何的反應，莫淩笑堅硬的臂膀撞的我鼻子微微疼痛，心裏有一種奇怪的感覺，卻不知怎麼形容。
窗戶大開著，黃昏的餘暉還沒有消散，窗外像是結了霧氣一般，我看著那團霧氣心裏有一種熟悉的感覺。
頭頂上傳來莫淩笑痛苦而微微顫抖的聲音，將我從走神中拉了回來，“暖兒，是你親手殺了我。”
猛然回想起，那個可怕的夢境，是我將七顆定魂釘無情的釘入了莫淩笑的身體裏。
我心中頓痛，這種感覺仿佛有一雙大手，硬生生的將心髒扯開兩半，我的心鮮血淋漓，“我......”
莫淩笑的眼睛裏是柔情，是哀傷，卻唯獨沒有對我的恨意，這讓我的愧疚感更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