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個人的感官都是不一樣的,你覺得是庸脂俗粉但別人或許認為是國色天香呢?”駱長安笑容和煦,在陽光下顯得格外耀眼,一點都不違和。
“那你屬於那種?”
這個時候,她怎麼會問這個問題呢?駱長安沉思片刻,開口回答道:“我隻喜歡別人認為好的東西。”
“不過也是這樣。”這樣?這樣是哪樣?
“哦?怎樣?”
“大概世人都認為那身黃袍是最好的吧?”顧清央將花放到鼻翼下,仔細聞了聞然後微微搖頭,這花香得太過,光芒太露總歸是不好的。
他挺直著背脊,佇立在飛舞的殘葉中,緩緩闔上眼感受著它落在臉上的瞬間拍打,臉上的神情微微鬆懈了冷硬的線條,卻稀罕的透出一絲疲憊。
“至少它能決定生死。”
聞言,素秋身子一僵,的確如此。君要你死,你不得不死。
翻手為雲覆手為雨,一手遮天為所欲為。
這便是皇帝!
駱長安眨了眨眼睛,一雙琥珀色的眸子在陽光下熠熠生輝,“你是顧穎還是顧清央?”
“我為什麼要告訴你?”極美的笑容綻放在唇邊,劃過漫地孤葉化為秋日凜冽冷風中最絢爛奪目的風景……
“賤人,早知道你心腸如此歹毒,當初就不該娶你進門。”
“我早就知道你會這樣,我為你做了那麼多你就視而不見?”羅氏跪坐在地上,發絲淩亂,沒有丁點往日的嫵媚動人,高高在上以及一貫的尖酸刻薄。
顧國公揚手給了她一巴掌,羅氏仿佛早有預料,也不躲閃,任由那個耳光落在自己臉上,她捂著臉,卻感受不到疼痛。
“不該把我娶進來?要是不把我娶進來怎會有你顧國公的今天?是,在別人眼裏,你顧國公的東山再起看似是一夜而起的傳奇,可誰知,我們羅家為了你,不知動用了多少人力物力,眼線暗哨幾乎傾巢出動,那可是我爹培養了十幾年的死士啊!就為了你區區一個國公之名全部不複存在了!更是因為你,我羅家差點要被誅九族,而你的芊慧呢?她為你做了什麼?我為了你可以六親不認她可以嗎?她敢嗎?她願意嗎?”
說完羅氏自嘲地笑笑,笑自己可笑,笑自己人生坎坷,笑到手指微微抖動,但絕對不是因為疼痛,心死了,還怕什麼痛?
顧國公站在原地,一動不動,他的心好像被什麼東西擊中,疼的要命,一種說不出的感覺從心口蔓延至全身。
羅氏笑地淒涼,她頓了頓,接著又說:“當日,我花重金買通獄卒就是為了看你一眼,可是你呢?你當時讓我快走,我以為你不想連累我,可是,後來我才知道,你隻是不想連累你的芊慧,因為你怕她跟著我一起來,才趕緊叫我走,對不對?可是,你知不知道,她根本沒有來
你入獄的那幾天她一直忙著和老相好相互傳信呢,哪裏顧得上你?我本以為我的舉動可以將你冰冷的心融化,可是,是我錯了,是我錯了呀!你根本就是鐵石心腸。我拚了命地替你申冤,可你為了保護你的芊慧不受牽連想也不想地供出了羅家,我放下尊嚴去求我爹,我告訴他,你不是故意的,你是被別人逼的,他不信,其實這麼說連我都不信,可我強迫我信,我隻有你了,我不信你還能信誰呢?我爹讓我趁早死心,他不會救一個忘恩負義的小人,後來我去求知府,求了所有我能想到的人,可你的芊慧呢?她為你做了什麼?她什麼都沒做,隻是在你目前假惺惺地大哭一場,擠幾滴眼淚,你就信了,她的幾滴眼淚就能抹殺了我對你做的一切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