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蓮子自然是清楚的,當初肅親王世子裴譽澤,在京師可算得上是名聲大噪,相比裴譽卿如今的名聲,可謂是一個天上一個地下,隻是這位世子的身子,後來也不大好,成婚沒有多久就過世了。
這會兒唐蓮子聽裴譽卿提起來,頓時想到了什麼,難道……
裴譽卿從唐蓮子臉上的變化便知,她已然猜到了什麼,接著又道:“你猜的不錯,我兄長也並不是什麼病死的,而是被人下毒害死的!而毒死他的藥,正是同博筠兄的一般無二。我兄長原本身子很好,可後來染上了一場風寒,打那之後便日日臥床不起,纏綿了半年就去了。我也是在去年才發現,一藩國的皇室中,一種讓人在不知不覺下,便能四肢無力、久病不愈的毒藥,甚至連醫術最高超的大夫,都查不出什麼端倪。”
裴譽卿之所以問起這件事,除了希望唐博筠能趕快好起來,待唐秉維離京後,武安侯府中能有照應唐蓮子的人外,還有便是因為,他深知這藥的毒性,早一些去除,對身體的損傷就少一些,否則太晚,便是服用了解藥,人也同廢人一般了。
唐蓮子是記得,肅親王世子,當年從生病到病逝,不過小半年的時間,而她的兄長上一世可是足足病了三年之久,想來對方除去肅親王世子的心,是多麼的迫切。
可唐蓮子卻想不通了,她的兄長,又是如何礙了那人的眼?
唐蓮子微微蹙著眉,對裴譽卿道:“我前些日子得了一件消息,不知你聽沒聽說過,宮中曾經也有一個皇子,是因為這般症狀去了的。”
裴譽卿聽了這話,一雙鳳目就微眯了起來,在他的印象裏,似乎真的有這麼一件事,但是是誰他已經不記得了,畢竟宮裏沒了一個人是太正常的一件事了,甚至若不是唐蓮子提起,他根本都想不起來。
看到裴譽卿想了半晌,又搖頭又皺眉的,唐蓮子便知道他大約也記起了這件事,不過上一世裴譽卿並沒有入錦衣衛,又不曉得這件事,隻怕根本不會知道,是發生在哪位皇子身上的事,唐蓮子也沒打算賣關子,直接便道:“先前皇上壽宴,放了一批年老的宮女太監出宮,我便派人去查了,那個皇子,正是齊淑妃所生下的,當時倍受皇上疼愛的八皇子,隻是因為八皇子並未成年,是不能大肆殯葬的,所以你記不得也正常。”
“照你這麼說,你也曾懷疑齊淑妃和二皇子了?”裴譽卿問道。
唐蓮子點了點頭,並沒有開口。
裴譽卿適才一聽唐蓮子那話,便將所有有關八皇子的記憶全部在腦中搜尋了出來,裴譽卿之前也是一直懷疑他兄長身上所中的毒,是出自宮裏的,更是鎖在了齊太後和齊淑妃與二皇子的身上,可據唐蓮子這樣一說,似乎就排除了她們身上的嫌疑。
裴譽卿深思了一番,突然開口又道:“不對,即便是八皇子同樣是死在這個毒上,也不能排除對他們的懷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