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世上可沒有人傻到自己弄個木人詛咒自己的道理,難怪孟老夫人和裴譽卿幾個,皆相信這件事同唐蓮子無關。
馮氏立即便想到,是唐蓮子早就發現了此事,這才故意用泥土將遮住了上麵的十字,和廿的一橫一豎,為的就是引自己這條大魚上鉤!
想通了這一點,馮氏陰鷙的眼神向唐蓮子掃去,卻見唐蓮子一臉的坦然,似乎真的什麼都不知道一般。
這下馮氏又想不通了,是她小看了唐蓮子這個蠻夷之地出身的庶女,還是有人將今日這事泄露了出去?
馮氏的目光轉而投到了朱婆子的身上,帶著幾分思索和疑惑。
唐蓮子這時卻給綠楊使了個眼色,綠楊會意,上前行了禮,對孟老夫人到:“老夫人,奴婢有一事,不知該不該說。”
孟老夫人也猜測出,這件事隻怕同這木人有關了,點了點頭道:“但說無妨,咱們武安侯府一向對下人仁厚,斷不會因為你說了實話而受什麼委屈。”
孟老夫人如此說,又何嚐不是忌諱綠楊,到底她是那當今天下最尊貴的人,賜給唐蓮子的丫鬟。
綠楊福了福身,這才又道:“前些日子,奴婢就見有個丫鬟,總忘弄月軒來尋朱婆子,隻是奴婢入府晚,又時常在弄月軒中伺候,不常出門,所以今日才得知,那丫鬟正是二夫人跟前的翠菊。”
翠菊一聽,“噗通”一聲跪下了,“老夫人,奴婢的確去過幾次弄月軒尋朱婆子,可卻是托她出門的時候,為奴婢稍一些胭脂水粉進來,老夫人明察!”
孟老夫人看向馮氏,可到了這份上,馮氏說什麼也不靈了,幹脆都沒有開口。
綠楊見孟老夫人沒有要開口的意思,接著又道:“然而今日一大早,芳草同奴婢說了件事情,當時奴婢並沒有多想,如今想來大有不妥。因著姑娘將房內花草交給芳草打理,昨日下午太陽甚好,芳草便將花兒都放到了外麵,誰知半夜下起雨來,她匆匆去抱花進房,卻發現有人冒著大雨,在院子花壇裏不知做些什麼,而這人正是朱婆子!”
孟老夫人聽了這話,先是錯愕了半晌,最後才道:“這件事不必再說了,將朱婆子帶下去,任憑五姑娘處置!”
雙福立刻召了兩名健壯的婆子進來,吩咐道:“將那朱婆子綁了,送去弄月軒的關起來。”
早就一身冷汗的朱婆子聽了這話,身子一軟就癱到了地上,又趕忙爬起來對孟老夫人求道:“老夫人饒命,老夫人您怎可單憑那賤婢一麵之詞,就讓人私下處置了老奴!老夫人!”
孟老夫人見朱婆子瘋了似的叫嚷著,可臉上卻驚恐無比,更是斷定她作則心虛,連個眼神都不願再給她,對雙福道:“將嘴堵了,把人弄下去,莫要髒了我這塊地。”
說雙福立刻板了臉,吩咐兩個健壯的婆子道:“沒聽到老夫人的吩咐嗎,還不動作快點!”
兩個婆子趕忙上前,拿著麻繩就要捆朱婆子,朱婆子知道一旦自己被綁走,定然隻有死路一條。她此時早已看出來了,這五姑娘分明早就知道了自己的身份,卻是一直隱忍不發,由著自己當跳梁小醜,就要是在這個時候斷了自己所有的後路,以絕後患!